“啊?”斛律光问,“为什么你看上去这么累?”
“我燃烧龙珠,分给你一半修为,”禹州怒道,“你说呢?”
斛律光十分愧疚,说:“那……怎么还你?”
禹州坐起:“还不了。给我按按肩膀!”
斛律光当即跪在禹州身后,认真地为他按肩膀与手臂。
神树前,项弦将宿命之轮摆放在青石上,退后一步,反手解下智慧剑,亮出剑刃,借着全身之力,拖出一道弧光,凝聚毕生功力,挥出了一剑!
“叮”一声轻响,萧琨却犹如鬼魅般出现,出唐刀,准确无比地架住了智慧剑!刀剑碰撞,发出清音,传遍浮空岛。
“果然将我支开没好事,扣下指环时,”萧琨说,“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
项弦的智慧剑压着萧琨手中唐刀,一寸寸逼近宿命之轮,项弦只不吭声,嘴角现出一抹笑意。
“住手!”萧琨的力度骤然爆发,“你疯了么?”
萧琨疾取项弦胸前,气劲扫开,项弦不得已回剑格挡,两人同时躬身滑步,后撤。
“我要击碎它!”项弦喝道,“阿黄!助我一臂之力!”
阿黄飞来,烈火灌注。项弦未降神,只以一身功夫与萧琨相搏,智慧剑几次出手,再被萧琨以巧劲推动,剑气扫去,登时摧毁了园中石柱。
萧琨来不及将宿命之轮抢到手,而项弦情知今天不伤萧琨,无法摧毁宿命之轮,只得朝他动手招呼,反正哪怕将他打成残废,以他的妖族力量,也能自行修复。
萧琨却万万不料项弦会下狠手,挨了当胸一剑,顿时喷出鲜血。
项弦不住喘息,声音发着抖,说:“对不起,但我必须这么做。”
“为什么?”萧琨很快平静下来,一手挡在胸膛前,另一手斜持唐刀,转念一想,蓦然明白了许多事。
萧琨颤声道:“你从……圣地那日起,便已知倏忽所言?”
项弦:“不错,阿黄探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所以,你始终知道。”萧琨双目通红。
项弦点了点头,认真地说:“交回宿命之轮后,你将被彻底抹除,不复存在于世上。”
萧琨也剧烈喘息起来。
“我以为你不相信倏忽。”萧琨说。
“放弃与背离彼此。”项弦道,“我相信它!”
话音未落,项弦又化作一道虚影,萧琨怒喝道:“住手!”
项弦一剑斩向宿命之轮,萧琨唐刀再出,两人刀剑相绞,发出巨响,兵器险些同时脱手。萧琨使一式推绊,项弦一个踉跄,刀光从面前划过,刷然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两人再次僵持。
“打一场?”萧琨知道今天不动真格的,以项弦为人绝不愿放弃,“谁赢了就是谁的。”
项弦说:“行,但你得明白,今天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认输。”
萧琨鼻子发红,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说毕,萧琨持刀指向项弦,武袍在流云中飘飞。
项弦:“不用法术?”
“不用。”萧琨道,“别求阿黄帮忙,动手罢!”
两人同时出刀剑,化作虚影,砰然撞在一处!项弦爆发出堪比山崩的力量,以刚猛霸道之势疾取萧琨胸膛,萧琨却刀交左手,右掌使柔力,以巧劲与他周旋,犹如狂风骇浪中一叶扁舟,载浮载沉,待得觑见闪逝时机的刹那化作一苇,乘风破浪而来。
尽管他们经过天魔宫一场大战,俱已到了筋疲力尽、油尽灯枯之时,却谁也不愿放弃。项弦力道虽强,每次撞击如释万钧之力,萧琨却都以四两拨千斤之神技化解。战局胶着之际,漫天气劲凝滞,萧琨避无可避,被项弦剑势连番压制,再无退路。
萧琨先前更受了项弦偷袭一击,胸腹难以提气,最后不得不以刀抵架。
裂金之声震响,森罗刀脱手,萧琨拼着这一记弃刀,左掌按右拳,项弦中门大开,被他一拳抵在胸膛前。
力度顿时逆转,如万顷海波当头砸下,萧琨蓄满气劲,喝道:“破!”
项弦犹如挨了一记不周山折断般的撞击,右侧肋骨齐断,鲜血吐了萧琨满身,犹如断线风筝般朝后飞去,背脊撞上了石柱,连塌两根,狠狠地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