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目相对,在一小泥坯房里,坐在简陋的芦苇席上,这一刻,就是一个商业帝国崛起的初始之地!
“嗷呜!”黑娃捏着小拳头塞进嘴里咬的津津有味口水直流,我很欣慰,这孩子真捧场,不过刚她嗷呜一声张开小嘴,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白色的小点点……
不过我也没在意,只从她小脸上捻下一白色绒毛毛,将娃继续背在身后绳子一系上,准备开干———不过,发家致富之前我需要尽快的将一只大鹅两只鸭和一只鸽子用香料腌制好,不然这种高温下很容易在两个小时之内变质。
埃及的太阳升起前两个小时和太阳落下后的四个小时,温度是最凉快的,所以一半集市都是在这个时间段开。
我准备晚上去集市兜售小吃。
我个人觉得,相比于羊汤炙烤油炸食物,清清凉凉麻辣开胃的小吃肯定更受欢迎。
现代人谁不知道夏日最解暑的无外乎空调房里吃火锅喝鲜榨的冰凉的西瓜汁。
这里没有空调房,但冰冰凉凉的麻辣鸭货显然是没有问题的。
这里别的没有,麻辣鸭货所需要的香料倒是应有尽有,甜甜的蜂蜜加上各种香料搅拌的料汁淹没食材,在大火下,陶罐咕嘟咕嘟的沸腾着,麻辣刺鼻的甜香气弥漫整个厨房。
奈芙缇缇最先回家,还未到门口就鼻尖痒痒的,等放好篮子看了眼墙上少了两个圆葱,她刚掀开芦苇帘就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伊彼”奈芙缇缇捏了捏鼻子深吸口气走进来,她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女儿旁边将孩子腰间的带子解开,抱起梅里特瞧了眼陶瓮里翻滚的棕红色汤汁,再仔细闻了一下,她才好奇的询问道“你做的肉汤吗?”
倒是从没见过的颜色。
翻滚出来鸭翅已经被棕红色的汤汁煮透了。
我握着木勺最后一次搅拌后盖上盖子冲着母亲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说实话我觉得我的微笑里还带着一股洋洋自得。
奈芙缇缇倒也没再说什么,抱着孩子系到自己身上,去外面捡了一碗扁豆又割了一小把韭菜准备做汤,棕褐色发暗的面包被切成片置于锅中炙烤,浓稠的扁豆汤或者也可以说成是本地特色的粥也好了。
傍晚太阳落山,我炖了一天的甜辣鸭货也连带着陶瓮放到院子外的河滩上,我蹲在河边,看着河水不时的冲刷着滚烫的陶壁,有水花溅到了陶瓮上紧紧扎着的亚麻布上,好在弄了四层,不至于让水花浸透进瓮里。
只不过这浅滩的河水带动的陶瓮微微摇晃了一下,我怕这一罐子辛辛苦苦做好的肉喂进尼罗河的嘴里,找了家里的几块砖压在附近,等河流经过依旧稳稳的屹立在那,我才放心的起身拍了拍酸酸的腰离开。
家里另外两人在日落后回来了,法利亚和父亲说着话一边进了隔壁的屋子里。
我端着鹅肉上桌。
法利亚看着面前棕红色的小肉条,吸了吸鼻子,最后露出你看吧的表情“我就说我刚才在村口闻到的香味就是这个。”
法利亚和父亲笑着说道,他显然很开心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将一盘切好的面包端进来,母亲在我身后抱着一罐冒着热气的扁豆韭菜汤。
一家四口除了啃脚的梅里特,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桌上的荤菜。
我尝了味道,不得不说我是有点天分在里面,也归功于我经常跟着抖抖做美食锻炼出来的理论和实操经验。
不过光我这个后世别的国家的人觉得好吃还不行,必须是本土人觉得好吃这东西才能赚钱。
所以,在三人迟疑的盯着肉却没有下手时,我期待且迫切的不停催促着他们快尝尝。
我可太想知道本地人对于这个口味习惯不习惯,我做的和后世的甜度辣度是一样的,并没有减少调味料,所以对于不怎么习惯吃辣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小刺激。
回到家就被女儿喊去洗手的阿哈本是迟疑的,但女儿亲手做的他也很给孩子面子,在女儿催促下伸手拿了一块肉,指尖沾满了红亮又似乎微微带着稠度的酱汁,家里人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我目光更殷切,双手放在矮桌上,不停的摩擦着桌角凸出来的木刺。
阿哈不再犹豫一口塞进嘴里,他嚼着嚼着,先是甜甜的像是蜜一样,但紧接着一股像是针扎一样的感觉让这个扛着巨石都面不改色的真汉子都下意识的张嘴吸了口气———
说不上的感觉,和生吃洋葱的滋味很像,辣丝丝的,但这可比洋葱辣多了。可神奇的是不一会又感觉不辣,像是被人打了一圈,嘴里麻麻涨涨的感觉,又麻又辣的滋味让劳累了一天没什么食欲的阿哈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