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林越坐在灵脉禁地的石棺旁,将宗主的灵识感悟与《焚天丹经》残卷相互印证,突然明白了凌玄真人的深意。整合郡城势力不是为了扩张,而是为了凝聚力量对抗玄阳子;看守灵脉不是为了守护一具尸骨,而是为了保住丹圣传承的火种。
赤焰狐蜷缩在他脚边,颈间的火焰符泛着温暖的光。苏清瑶端来一碗热汤,轻声道:“秦昊刚才去了后山,和一个黑衣人见面,我用毒粉标记了那人的踪迹。”她将一个香囊递给林越,里面的毒粉散发着淡淡的苦杏仁味——那是她特制的追踪粉。
林越握紧香囊,望向窗外的星空。前世的他,就是因为轻信秦昊,才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这一世,有宗主的托付、伙伴的相助,还有推演瞳看透虚妄的能力,他绝不会重蹈覆辙。“明日整合势力,秦昊一定会从中作梗。”林越的声音平静却坚定,“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的狐狸尾巴,彻底露出来。”
灵脉在脚下缓缓搏动,像是在回应他的誓言。宗主印玺在掌心温热,丹道传承的光芒,正透过重重黑暗,照亮他前行的道路。
丹霞宗的宗门广场上,三百六十面丹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林越站在中央的丹台上,身着宗主亲传的紫袍,手中捧着宗主印玺,目光扫过台下聚集的数百名丹师。空气中混杂着各种药材的气息,有清苦的甘草味,有浓郁的当归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魔气——那是从西侧的人群中散发出来的。
“林代宗主,我等为何要听你一个毛头小子号令?”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质问,说话的是苍云郡老牌丹师李墨,他身后跟着二十多名弟子,个个腰间挂着郡城丹师公会的令牌。“丹霞宗如今连宗主都没了,凭什么整合我们?”
李墨的话立刻引起了骚动。西侧的散修们纷纷附和,他们常年受郡城公会欺压,本就对“整合”心存疑虑;东侧的青阳城公会弟子则面色凝重,为首的张长老悄悄给林越使了个眼色——李墨昨晚见过秦昊,两人密谈了足足一个时辰。
林越没有动怒,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将宗主印玺高高举起,玉印中的金光直射苍穹,与丹霞山的灵脉产生共鸣,广场地面的丹纹突然亮起,发出嗡嗡的声响:“这不是我的命令,是凌玄宗主的遗愿。”他的声音透过灵气传遍广场,“二十年前,玄阳子用魔丹毒害宗主,如今魔丹宗的势力已渗透苍云郡,若我们各自为战,迟早会被逐个击破!”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骚动,一名散修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左腿血肉模糊,显然受了重伤:“不好了!魔修袭击了我们的药圃,抢了所有的高阶药材!”他的伤口处泛着黑色,正是魔丹宗的腐骨毒。
秦昊立刻站出来,拔出腰间的长剑:“竟敢在丹霞宗地界撒野!弟子愿带人马去围剿魔修!”他的目光扫过林越,带着一丝挑衅——若是林越同意,他就能趁机掌控宗门的兵权;若是反对,又会落下“不顾散修死活”的话柄。
林越的推演瞳早已看穿了他的算计。那名受伤的散修身上虽然有毒,却没有战斗痕迹,显然是自导自演。“不必劳烦秦师兄。”林越转身看向苏清瑶,“清瑶,烦你炼制解毒丹,我去看看药圃的情况。”他故意加重了“炼制”二字,苏清瑶立刻会意,从储物袋里掏出药鼎,就在广场中央生起了火。
林越跟着受伤的散修来到后山药圃时,只看到几株被折断的低阶草药,根本没有高阶药材的影子。“你的伤是自己弄的吧?”林越的声音冰冷,推演瞳直指散修的眉心,“秦昊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演这场戏?”
散修脸色骤变,转身就要跑,却被突然出现的赤焰狐拦住。火狐颈间的火焰符亮起,暖红色的火墙瞬间将他包围:“说!秦昊让你干什么?”赤焰狐的嘶吼带着灵力威压,散修腿一软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那是魔丹宗的入门令牌。
“他……他让我污蔑魔修抢药,再煽动散修不满,阻止丹盟成立。”散修哭着磕头,“他说事成之后,就帮我突破筑基期……”
林越捡起令牌,指尖传来熟悉的魔气波动。果然是秦昊搞的鬼,他不仅想破坏整合计划,还想借机将魔丹宗的势力渗透进来。林越将令牌收好,转身往回走,刚到广场边缘,就听到一阵喝彩声——苏清瑶已经炼制出了解毒丹,那枚丹药泛着莹润的绿光,丹香浓郁得让周围的灵草都挺直了腰杆。
“这是‘九转解毒丹’!能解百种魔毒!”凌虚子长老惊叹道,“清瑶姑娘的丹术,已经堪比宗门的长老了!”
李墨的脸色很难看,他没想到苏清瑶竟有如此实力。林越走上丹台,将那枚魔丹宗令牌扔在他面前:“李长老,认识这个吗?你的弟子昨晚和秦昊密谈,就是为了这个吧?”推演瞳的金光直射李墨的眼睛,“玄阳子给了你什么承诺,让你甘愿背叛苍云郡的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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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你血口喷人!”他身后的弟子却突然跪倒在地:“长老,别装了!秦昊说只要我们破坏丹盟,就给我们每人一枚化神丹!”这弟子正是昨晚给李墨送令牌的人,此刻见事情败露,再也撑不住了。
广场上瞬间炸开了锅。散修们本就痛恨魔丹宗,此刻得知李墨勾结秦昊,纷纷怒声指责。秦昊站在人群中,脸色铁青却不敢发作——他没想到林越竟如此快就找到了证据。林越抓住时机,高声道:“我提议成立苍云郡丹盟,以丹霞宗为核心,共享药材、交流丹术,共同对抗魔丹宗!愿意加入的,上前一步!”
青阳城公会的弟子第一个站了出来,张长老朗声道:“我们信林代宗主!青阳城公会全票加入!”散修们犹豫片刻,也纷纷上前——他们早就受够了各自为战的日子,有丹霞宗做靠山,总比被魔丹宗吞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