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尾巴漏出来了,那么,该怎么把眼前的大尾巴狼当成抹布拖出去,敲打敲打,让她清醒,告诉她,大白天是不能做白如梦的呢?
付朝阳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做梦!”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激怒了对面的童慕卿,她倏地一下站起来,就像是一只被侵占了领土的雄狮,弯下腰,双手撑在桌面上,探过身子来,凌厉的眼中是慑人的寒光。
“付朝阳,我同萧然16岁时就在一起,你认为我们的感情会比一个在一起不到两年的人浅吗?更何况,她还为我生了孩子!你要知道,一个女子为另一个女子生孩子代表着什么!”
付朝阳觉得她不像是一只炸毛的狮子,倒像是一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精神患者。
难道她不明白,感情不是用时间来衡量和证明的吗?
更何况,萧然是个有些有肉的人,不是一个可买可卖的物件,你想要你就要,你想丢掉就丢掉,眼前的人,把她当成什么了?!更何况,一个能把孩子作为感情之间的筹码,这样的人也配谈爱!
“萧然和孩子在你眼中到底算什么?!你走,她就要一直单身的守着回忆等你,你回来,她就要满心欢喜的重新投入到你的怀抱里?童慕卿,你的爱特未免太自大了些,你口口声声说的,不是爱,不是情,而是自私的占有欲!你不配!也不值得她去爱!”
付朝阳冷下眉眼,那气势一点不输面前的人。
“呵!”童慕卿冷笑一声,漂亮的柳叶眉上挑,看向付朝阳的眼中满是讥讽和好笑,“不配?!你可有经历过,深深相爱的两个人被强迫分离!?”
“我是一个女人,没有钱,更没有权!那时的我就像是被人捏在掌心中的蚂蚁一样,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握!你知道那种身不由己的被人摆布,无能为力的感觉么?!”童慕卿本是精致的面孔笑得有些狰狞起来,眼底阴雨密布,似乎是暴风雨来时的前兆。
“我那时候就像是被人强制赶走的一条野狗!落魄卑微的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来不及见一面,甚至一个开口向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生生的逼走!
我自私?哈哈,我是自私!但我可有那个人自私?!你可知道!我恨!我恨极了那时懦弱无能的自己!我恨!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那时将我们分开的人!”
童慕卿胸口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剧烈的上下欺负,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来自地狱中的厉鬼,面容扭曲,眼神凶狠可怖。
“可是,现在我倒是要谢谢他!如果不是他,现在我怎么又能以一种全新的姿态重新站在他面前,我要告诉他,我回来了,我要拿回我曾经失去的一切!”童慕卿坐了下来,表情在转瞬间又恢复到平常的温文尔雅,但唇间抿起的笑却残忍而诡异。
童慕卿抿了口面前已经冷下来的咖啡,狭长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我很感激你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照顾她们母女,但是,对于情敌,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说着站起身来,拿起身边的大衣,从内兜里面掏出一张红色的纸票,放在桌子上,轻轻的在上面点了点。
“以前,我认为感情的世界里,只需一颗真心就够了,但是后来,我发现这远远不够”高傲的额首,扫了眼神色复杂的付朝阳,抬手拍了拍大衣,“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动作潇洒的穿上大衣,不再多说什么,抬脚走了。
指尖深陷掌心的肉里,付朝阳闭上眼。
看来,这次的谈话没有将事情解决,反倒是,激怒了童慕卿,虚脱般的靠在沙发上,她不知道童慕卿下面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她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坚定自己的心。
☆、我,不难过
付朝阳在童慕卿走后也没再多做停留,打车回了家,她不想呆在店里,自己一个人去胡思乱想什么,她不得不承认,童慕卿的话让她的心开始动摇起来,甚至有些焦躁。
朝阳本能的排斥童慕卿给她带来的,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威胁感。
如果说老爷子带给她的是来自家庭和长辈间的威压,那么,童慕卿给她带来的则是无所遁形的窥探和了然。
她在童慕卿面前,总有种被她□看光看透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知道自己的弱点,甚至她比自己更清楚萧然的喜恶,这点,是她无法与之相比的。
就如她所说,即使爱情不在,但她和萧然从小就累积起来的感情,是无法彻底抹除掉的。
她们之间的羁绊太过深沉,萧斯瞳的存在便是她们感情的最好诠释,这是让她无法否认也无法逃避的现实。
童慕卿走的时候,那小动作,其实是在告诫她,爱情并非强大到可以战胜一切,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小到不起眼的因素,便可以让本以为坚不可摧的感情分崩离析。
弱肉强食,不只存在于生物界,也同样存在于感情之中。
没有强大的能力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