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卡利在房间里面待了一个小时,温纳斯回来了。
床幔被掀开的瞬间,艾斯卡利像头猎豹般扑了上来。
“殿……?”温纳斯还未来得及开口,军装扣子就被粗暴地扯开。
艾斯卡利的手指带着灼热的温度,在他身上急切地游走检查,粉白色的卷发蹭过他的下巴,痒得让他想笑。
“伤呢?”艾斯卡利的声音闷在他颈间,“那老东西有没有又打你——”
“殿下。”
温纳斯按住那双不安分的手,紫眸里漾着无奈的笑意,“我才离开一小时。”
艾斯卡利充耳不闻,执拗地剥开他的衬衫。
丝绸布料滑落肩头,露出温纳斯苍白的躯体——像一尊被反复修补的瓷器,布满深浅不一的裂痕。
最触目惊心的是后背。
纵横交错的鞭痕从肩胛骨蔓延到腰际,有些已经泛白,有些还带着淡淡的粉。
那是劳伦斯陛下“恩赐”的纪念品,之前每次都会新增几道,今天没有新的,但不一定以后也没有。
艾斯卡利的呼吸骤然粗重。
他忽然将温纳斯推倒在床褥间,整个人覆上去。
温纳斯感到后背传来温软的触感——艾斯卡利在亲吻他的伤痕,从最狰狞的那道旧伤开始,舌尖舔过凸起的疤痕,像在安抚某种疼痛。
“殿下?”
温纳斯的声音罕见地有些发颤。
他看不见艾斯卡利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喷洒在脊背上,滚烫得几乎灼人。
艾斯卡利把唇贴在他腰侧最深的那道疤上,“是不是很痛啊。”
温纳斯怔住了。
窗外雨声渐歇,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落在交叠的两人身上。
艾斯卡利的发丝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粉瞳在暗处收缩成细线,像只守护领地的野兽。
背德的、偷情的、虚与委蛇的雄虫。
年轻的、俊美的、心疼自己的雄虫。
其实,一开始温纳斯和艾斯卡利搞上,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艾斯卡利身边的雌虫多得很,什么露水情缘,什么一夜情,数不胜数。
温纳斯和艾斯卡利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他们都有自知之明。
艾斯卡利殿下风流成性,寝宫里进出的雌虫比王宫花园的玫瑰还要繁多。
温纳斯更不是什么善茬,手里的亡魂不计其数。
他们滚上床单时连借口都懒得找——各取所需罢了,一个贪图军权,一个迷恋美色,肮脏得明明白白。
可自艾斯卡利高烧醒来之后,可能真把脑子烧傻了,没那么精明了,反倒显得有些傻乎乎的纯情。
从此这位风流殿下突然收了心,看向温纳斯的眼神纯粹得令人不解。
那些曾经流连花丛的套路全忘了,反倒像个初恋的毛头小子,会在事过后红着耳朵给他系扣子,没什么王储的架子。
蠢蠢的,也挺可爱的。
这么多年来,温纳斯很少有强烈的情绪波动,这段时间和艾斯卡利厮混在一起,他反倒觉得自己活得更真实了一点。
艾斯卡利身上多了一点东西,是那种真诚的,炽热的,会闪闪发光的,有温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