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郢从屏风后面探了个脑袋出来,小声对桔子道:“你出去守着,别对任何人说起,若有人问我,就说我在沐浴。”
桔子往后瞄了一眼,实在不解他家主子怎的出去一趟就神神秘秘的带了一个乞丐回来。
“嗯,您放心吧。”
言罢,桔子抱着木盆就出去了,并小心的关上了门,而后跑到院门口兢兢业业的望起风来。
楚郢见桔子已出去,四下也无人,这才扶着屏风后的人慢慢的走了出来。
此人一身脏乱,逢头垢面,身上大小不一的全是被人踢打后而呈现出的伤痕。
那原本圆滚滚的身子此时瘦的跟桔子相差不大,对于这种喝口水就能长胖的体质,瘦成如今这个模样,当是受了多大的磨难。
“圆子,你小心些。”楚郢扶着他,将他一步步的带到木桶前。
圆子看着他,感激的双眼流泪,张着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只因他的舌头已被人割去。
楚郢看着这样的圆子,心里难受的厉害,‘阮寻,你为什么要骗我?’
圆子艰难的脱着衣服,楚郢见他伤的重,行动不便,便帮他脱,然后扶着他进了木桶,继而给他洗着那原本该是圆滚滚的身体。
楚郢见圆子一直在默默的流泪,心中不禁担心起袁言来,看来,真的要再进宫一探了。
☆、使团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在卖萌路上继续前行,打滚求支持,(づ ̄ 3 ̄)づ
世事不能尽如人意,总有意外的出现,就像没有一个人能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邻邦楚国竟会突然遣使团带着公主来和亲。
楚国与大周结为姻亲已百余年,历朝历代皆有公主嫁到大周,就算不能为后,也贵为贵妃,只居皇后之下,况且现在,皇上还没有立后。
而当此国书传到京都传到众人耳里时,大家也觉的,皇上今年就要满十七,后宫不可无人,娶个邻国公主当后妃一能显示我大周信守承诺,且恩威浩荡,二来充实□□为国开枝散叶,也是为君者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可是,大周现在的君主与以往到底不是不同的。
楚郢站在他爹的书房里,看见他爹已苦思许久,那张已生出许多皱纹却又不失英气的脸上满是愁绪。
楚郢瞧着,忍不住开口问道:“爹,可有什么为难之处?”
楚丞相负手在屋里来回踱步的脚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楚郢,声音里带了些愤怒的说道:“你可知今日早朝皇上说了什么?”
楚郢听了,便觉的那位皇上又当是出了个什么难题。
楚丞相不等楚郢答话,直接说道:“皇上说,使团照接,公主不娶。”
听闻此言,楚郢倒是有些理解,“没有见过面,便娶一个不认识的女子,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这话一落,他爹看他的眼神突然变的严厉起来。
楚郢见了,忙道:“不过,这是人家送的礼,送来的礼不收还还回去,确实有些不妥。”
楚丞相略叹口气,似被那位皇上弄的十分苦恼,“还有两日,楚国使团便要到了,若到时皇上不将那位公主娶入后宫,而是随意指派给一位王爷怕是会大大的拂了楚皇的面啊。”
“送来一位公主便要娶,这也太牵强了些,况且楚国不过我大周的邻邦,国力也不如大周,就算不娶下嫁给亲王也不算是拂了楚皇的面啊。”
楚郢客观的分析道,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有见过皇上的面,甚至对他产生了诸多怀疑,但就事论事楚郢还是比较客观的。
楚丞相一听,不由微怒,“大周初立之时,先祖玄宇帝出游遭前朝余孽追杀,身负重伤,逃到楚国,那时,楚国与大周并无交集,但当时在位的楚皇却救了玄宇帝,替其诛杀余孽,最后亲自将玄宇帝送回大周,故而两位君王便许下了世代联姻的承诺,以示亲密友好,几任帝王下来无一例外,怎能到了皇上这儿便说不娶就不娶了?”
楚郢皱着眉,对这种所谓以示友好的联姻颇为不齿,兴许楚国的公主也是十分不愿意嫁到千里之遥的大周来,兴许人家已有了心上人,如此一来,双方都成强迫的了。
只是,他爹说的话是对的,大周一向以仁礼尊孝著称,断不能失了颜面,况且,楚国国力与日俱增,若真不小心因此而成敌,也是十分不乐观的。
楚丞相捋着胡子,一连叹了几声气,“如今,蛮夷北流虎视眈眈,南面蜀国屡次挑衅,东夏又与蜀国成了姻亲,而我们唯一可以称作友邦的就只有楚国,大周居中,本就是个天井般的局势,此等境况,怎能与楚国生了嫌隙。”
楚郢一听,点了点头,大周虽居中,占地面积最广,人口数量最多,但在这个天下,其他几国的能力也不容小觑。
北流占据塞北,蛮夷子个个凶狠如狼,与大周已是多年宿敌,而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