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和南祈成为朋友后,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坐在里侧,不用操心上菜和随时给人让位等一系列问题,只需要享受,所有需求南祈自然都会?满足她,她还可以肆无忌惮地挨着?南祈,将她当成大?型人偶,或倚或靠。
她理?所当然等着?身边的?座位被人填满,期待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南祈,想表达的?意味全在眼神里了。
一秒,两秒,秀气挺拔的?身影与她擦肩而过。
只留下?一阵浅淡的?,如积雪草般的?洁净香气,短暂地飘过鼻尖,是属于南祈的?味道。
她换了新?香水。
过去她从没闻到?过,是……唐恋送得吧。
不过须臾光景,南祈已然携着?唐恋在她对?面坐下?,肩抵着?肩,中间没有一丝缝隙。
嫉妒如杂草在疯长,薄冉樱不想多看。
恰好有服务生递上菜单,她连忙接过,翻开扉页竖在面前,权当做盾牌掩饰她的?慌乱和嫉妒,不留破绽。
她很快点好自己?和南祈的?茶餐厅必吃榜单,将菜单递推给唐恋,致歉道:“不好意思啊唐恋,和你相处的?时间太短,不清楚你的?忌口和喜好,只能替小祈点。”
她蓄意炫耀和南祈相识的?时间。
尽管卑劣,她也想在唐恋面前,拥有一点点底气。
你只是眼下?参与到?了南祈的?时光,而我已经领先你太多年了,我不算输。
薄冉樱不愿相信,也不肯承认是她的?逃避,促使她失去南祈。
光是想一想,她都懊恼得要吐血。
她推过去的?菜单在半途被南祈劫走。
后者自然而然,担负起了为女朋友点餐的?义?务,和她耳语商讨,确定餐品。
实在是稀松平常,都市恋人相处的?光景。
却叫桌上两个人的?心思都百转千回,或涩或忧。
这顿饭局仿佛变成了薄冉樱的?表演秀,平地建起摩天大?楼,诉说着?她和南祈过往经历的?种种小事,只有当事人才明了的?梗,南祈偶尔被触动,应和两句,换来她更加卖力的?演出,演技百分,也终究不过是泡沫虚影。
敌不过南祈在饭桌上对?唐恋一点细心的?呵护,轻轻一戳,她精心建设的?摩天大?楼便崩溃坍塌。
临近尾声,薄冉樱强颜欢笑,勉强自己?装得若无其事,对?着?南祈唐恋发出下?一场邀请。
“演出结束后会?有自由活动的?时间,我对?洛城也有几分熟悉,或许接下?来可以当你们的?陪玩和向导?”
她手心紧张得冒汗,期盼注视着?南祈,希望她能答应。
这是她当下?能想到?的?足够妥帖的?借口。
南祈和女友交握的?手冷不丁被捏了捏,是阻止她回答的?信号。
唐恋看了一晚,也忍了一晚,全程胸口闷得发堵,食不下?咽,她必须要放弃刻意为之的?验证心理?。
不然,她可能要郁郁地英年早逝。
于她而言,年年是宠物小猫,南祈是甜滋滋散发致命吸引力的?大?猫。
她作为吸猫重度患者,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自己?的?爱猫同旁人亲近,也不能忍受有个拿着?麻袋的?人,整天晃荡在眼前,试图拐走爱猫。
她散着?凉薄的?声线,毫不留情打消薄冉樱隐秘的?期待和侥幸:“真不巧,我们定了明天上午的?机票,离开洛城。”
说是不巧,可她全无半点遗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