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下课还有一会儿,同学们,我们来玩个有趣的游戏。”
一听到游戏,班里人瞬间提了精神,不少打瞌睡的人也不禁望向讲台。
“每个人自己拿出一张纸,依次在纸上写最喜欢的人,最讨厌的人和最对不起的人,也不用给老师看,纯当是写给自己的。”
不少人兴致颇高。
在记忆长河里,多少有那么几个人深埋在脑海深处,搁浅一旁,却始终存在。
大多数人未在第一时间动笔,眉头紧锁。
发现陆迟毫不迟疑动了笔,徐飞扬凑过去一看,乐了。
“嗬,你倒是简单,全是一个人,你哪对不起何晚了?”
陆迟顿了下,没吭声。
见他不愿多言,徐飞扬也就没再问。
片刻过后,邱金伟也同底下的学生们一样,低头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自己的,锃亮的光头异常显眼,似泛着光。
有活泼的男学生问,“邱老师,你怎么写的啊?”
见差不多所有人都写好了,邱金伟笑着说,“老师不像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嘛,喜欢的当然是我媳妇儿。”
班里的气氛顿时火热了些。
他渐渐收敛了表情,难得严肃,“讨厌的人没有,至于最对不起的人,我爹。”
全班霎时安静了许多。
陆迟抬眸望向讲台上的那个男人,他平日里都与班上人都处得很好,上课师生,下课朋友,偶尔还会与一些男的开黄腔。
他笑的时候班上许多男的都打趣说他猥琐,正经起来时,却又容不得半分轻慢。
邱金伟从讲台上走下,一边走着,一边平静的叙述。
“其实你们这一届学生算是很听话的了,不像老师那会儿。”
“我那会儿文化成绩不好,抽烟喝酒还经常跟几个兄弟出去鬼混,家里也没几个钱能糟蹋,供我上大学都是跟亲戚家里借的。”
“老师,然后呢?”
停顿了下,邱金伟一脸轻松的笑了笑。
“就跟你们听的每个励志故事一样,大二那年我被学校勒令退学,我爹来找学校领导求情。”
他沉默了会儿,语气平静。
“当时他往那儿一跪,天塌了。”
只有一阵沉寂。
这不过只是芸芸故事里的一个缩影,却画面感十足。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当时的感觉我也忘了,后来无非就是学校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邱金伟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分不清是轻松还是苦涩。
他重新走上讲台,双臂撑在讲桌上,一脸意味深长。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语文老师,教不了你们多少,那些屁用没有的大道理我也懒得讲,但我希望”
“你们在座的每个人,能懂得什么叫责任。”
平日里最难熬的语文课结束得很快。
课间休息时分,刘玉琼特意来强调前几天有提过有关贫困生补助的事,称这件事现由教导主任胡地全权负责,符合情况的学生自行带着资料去填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