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跟在她们后头出去了,一出侧门就看到季儿匆匆从后门走了过来,沈惟皱眉:“你去了哪里?”
季儿自然是看到了被架出去地二娘了,这会儿也被吓得脸色苍白,立即就跪下了:“回主子,刚刚后门似乎是来了人,奴婢追了出去,却没有追到人。”
沈惟往后门那边看了一眼,眼中若有所思:“先回去再说。”
二娘被送到马车上的时候已经是惨无人色了,她浑身都在冒冷汗,捂着肚子蜷缩在了一侧。
“少夫人,你,你怎么了?”丫鬟吓得发抖。
二娘自然是答不了话的,她已经疼得快要失去意识了。
“快回府,回府!”丫鬟冲着外头喊,并安排了一人立即去请大夫进府。
马车疾驰在了宽阔的路上,惊翻了路人。
一到沈府二门就有早就得了消息候在那里的人抬了软轿来,将二娘抬了回去。
沈夫人得到消息的时候吓了个魂飞魄散,在二娘前脚被人抬进了屋里,她后脚就到了。大夫在路上的时候就让人去请了,所以也来的很快。
沈夫人见大夫二话不说就让人按住了正在床上翻滚嚎叫的二娘,拿出了银针迅速扎在她的几处大穴之上。二娘抽慉了一会儿,翻滚的弧度终於小了下来,人也昏厥了过去。
“大夫,如何了?”沈夫人带著惊怕还有期盼地问著大夫。
大夫擦了擦额间的汗:”好在少夫人平日身体底子不错,扎了针之后暂时稳住了,只是近几日要卧床,不能下地,还不能受到刺激。否则不但孩子没有法子保住,少夫人身体也会熬不住。老夫再开几帖安胎药,一日服用三次,不可间断。
沈夫人松了一口气,这才察觉自己手掌已经湿了。
她让丫环请了大夫去隔壁开药方,自己在二娘床边坐下,见二娘面色惨白如纸,嘴唇上没有半分血色,这时候明明昏睡了过去,却还是紧紧蹙著眉头,额头冷汗不断。
沈夫人眼眶都红了,忍不住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丫环过来给二娘擦汗,沈夫人这才记得问道:”到底刚刚出了何事!明明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麼回来就这般模样了?”她是压抑住怒火说的。
沈夫人平日里的脾气很好,对下人们也很和气,这次脸色却是拉了下来,十分生气的样子。
二娘的贴身丫环两人立即跪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这话要怎麼回答。原本少夫人是好好的,可是之后非要去甚麼茶楼,然后遇见了少爷,之后便这样了。她们自然是想到了当时茶楼侧巷里那辆马车肯定有什麼事情或者什麼人刺激到了少夫人,她们跟在少夫人身后,看到少夫人掀开了车帘子,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脸色立马就变了。
她们也算聪明的,当即就觉得事情有些危险,便踌躇著没有上前去,生怕看到了什麼不该看到的东西。
之后少爷便从马车出来了。
这画面十分的诡异,先不说那辆马车那麼突兀地停在那裏,旁边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少爷他上去那一辆陌生的马车是做甚麼的?少夫人又看到了什麼会露出那种见鬼了一般的表情?
两个丫环不敢往后深想,也不敢冒然回答沈夫人的话。毕竟比起平日里温和好说话的夫人,少爷还有少夫人显然是更不好惹的。
“我问你们话呢!”沈夫人恼怒道。
正在这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母亲,刚刚是意外。”
沈夫人抬头便看见自己的儿子不知什麼时候已经走了进来。
“你们先下去吧。”沈惟对两个丫环道,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什麼情绪,语气甚至还可以说的上是温和的,可是两个丫环却是忍不住发抖,立即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沈夫人见沈惟来了,眼泪实在是忍不住掉了下来:“惟儿,你来瞧瞧二娘,她……她受罪了!”
沈惟见沈夫人伤心落泪,心下叹息,上前去坐在沈夫人身侧低头柔声安慰道:”母亲,大夫说她没事了,孩子也没事,你不用担心。”
沈夫人被他这麼一说哭得更为伤心,最后更是哭倒在沈惟的怀里。
沈惟低头看著自己母亲的发顶,听著她的哭声,心里有些酸涩,忍不住抬手轻轻去拍她的背后。
他在前一世夹在沈家和皇帝之间左右为难,对於沈家他其实是心中有怨的。再世为人,对沈家那些曾经逼迫他的人更是没有太多的好感,只是他毕竟还是姓沈的,而且他要与皇帝抗衡也必须借助沈家的力量。
可是对於沈夫人柯氏,他却总是怀著内疚的。这是他的母亲,一个心里眼里看不到权势纷争,只顾念著丈夫和一双儿女的母亲。沈夫人这个母亲无疑是十分合格的。
别人都有些怕他,连他的父亲和姐姐都对他心有惧意,言听计从。可是沈夫人不会。在沈夫人心里,他永远与他还在襁褓中的样子没有什麼不同,是她的儿子,需要她的照料和关怀。
沈惟的思绪有些飘远,轻拍著沈夫人的背脊的手却没有停,依旧温柔轻缓。
他想起了上一世,他也是娶了孙家的大**孙玉兰为妻。可是他对女人没有兴趣,新婚之夜面对新娘子那双含羞带怯的眼睛,和依偎过来的女子身体,他落荒而逃。
成亲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