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想,不敢去想顾卓远和另一个女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只要想多一点,我的头就痛得要炸开,呼吸不畅。我也不敢想他最近经常夜不归宿是去了哪里,为什么他的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他是顾卓远,我早该清楚的知道他身边不止我一个女人……早该知道的。我是个笨蛋,人家昨天叫了你一声“夫人”你就傻乐高兴的要升天,你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也用一样的语气叫过别的女人,或许还不止一个。你只不过是众夫人之一罢了,他可是“国民老公”,身后的老婆团里爱慕他的人多的是,他是背后有千千万万老婆的顾卓远啊。
我仰望着天空,天出奇的湛蓝,道路两旁的树枝上压了不少的积雪,伴随着融雪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
天空再如何放晴,心上结了一层薄霜是事实,这种冷是多大的太阳也无法驱逐的。
一阵凉风吹来,手上的报纸不经意地滑落,我没有再去捡,转身时从嘴里吐出清冷的三个字:“回家吧。”我是对谁说的呢?是自言自语吧。我的家在哪里?我早就没有家了。
“夫人,接下来我们去哪里?”上了车司机礼貌地问我。
“回顾宅。”
“夫人是说……回家?”司机迟疑了半秒问道。
我沉默地点点头,点头的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老司机吓了一跳,他蠕动了半天的嘴唇最终还是没敢开口。我更肆无忌惮地让眼泪疯流。
那些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最后我把头埋进双掌之中,嘤嘤地哭出声。
我怎么会愚蠢成这样,被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戏弄,摔了一次跟斗还不够,还一意孤行地接受了另一段两人差距更大的爱情,我真傻。
对于顾卓远的所作所为,我并不是一无所知,我只是不敢面对、接受。就像当初如涛的出轨,我也不是后知后觉,我只不过是不敢面对,觉得事情没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就装聋作哑自欺欺人。
我应该立刻惊醒,例如发现了夹在他课本里的千纸鹤折纸时,我应当当场发作,质问他为什么一看就知道出于女生之手的东西会在他这里。再例如他不再每天跟我一起吃饭时,我就该采取行动,是跟踪他还是提出疑问。
可是我都没有,就如我没有质问顾卓远身上为什么会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我偏偏任由其发展,我以为不去管它,事情就不会恶化,没想到事态只会越变越严重。是不够爱,不怕失去,还是太爱,太怕失去?
今天就勇敢一回吧,我对自己说。
“嗒嗒嗒……”皮鞋敲击着地板的声音。
我坐在床沿,低着头等待着顾卓远。
“你怎么了?”他着急了,他甚至连门都没敲,径直走到我面前,急速问道。
我抬头看他,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见自己干净的面容,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我听司机说你哭了一路……保镖说你看了报纸……”
“是不是真的?”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顾卓远慌了神色,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有一部分是真的,我解释给你听。”
“哪一部分是真的呢?”
“报道是让我要媒体爆料的,我跟陈美云出席了很多的公众场合是真,跟她闹得沸沸扬扬让媒体以为我跟她一对是真,不过不管你信不信,我们都是为了公司的新戏宣传。”
“这么多真的显得后面的那个理由好牵强。”我站起身跟他平视。
“陈香,你应该理解我的身不由己。”
“好,我理解你,那你理解过我么?我只有你了,我的世界只有你了,我不想跟任何人分享你,哪怕逢场作戏也不想。公司新电影炒作你可以让其他出名的男明星上场,并不一定每次都要你亲自去吧?还是你本身就想去?”我说到激动之处,攀住顾卓远的双臂,用力摇晃,太过用力眼泪不住地从两颊滑下。说真的,我厌恶透了此时歇斯底里的自己。
顾卓远眉头皱了皱没有回答我。
他的不语令我更加笃定了他和陈美云之间有过什么,他默认了。
“为什么别的男人随便送我一束花你都可以吃醋,我却不行?这公平吗?算了,当我没说。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公平。”我放开握紧他双臂的手,转过头不看他。
“我吃醋是因为在乎你,而你这样,是因为你不信任我,这里也同样存在着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