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车马坐久了,总是有些骨头发硬。
武功恢复之后,她几乎没有施展过,这一路颠颠簸簸躺着,仿佛让她又感受到了身为废物时的无聊。
因为车内只有她一个人,此刻的太女殿下并没有将车门关闭,而是任由它开着,只垂落了一角车帘。
风吹过撩起了车帘的一角,带入了一阵初春的气息。乍暖还寒,却不是冬日彻骨的冰凉,空气里满满都是初醒的草木清香,更让我们太女殿下满心都是向往。
车帘再度被带动,翻卷更大的一个角,露出了前面驾车人的身影。
黑色俊键的身姿,笔挺的背影透出一种强大而内敛的力量,却又被极好地控制着,不张扬不外露,却无形地安全。
是他!
南宫珝歌无声地笑了。
也许是这几日她太乱来了,为了她的面子,他连车驾上的车夫都换了,索性自己干起了驾车的事。
南宫珝歌忽然有了几分坏心思……
她撩起车帘,看了看。视线又扫过车内,然后停留在了一个烛台上,她伸出手,悄悄地将烛台上插蜡烛的尖角掰了下来,在手里掂了掂。
这个分量,以劲气打出,应该和暗器差不多。
南宫珝歌将手背在身后,另外一只手掀开了车帘,有些意外而惊喜的声音丝毫听不出半分造作,“君辞,你怎么在这里?”
君辞回首,是熟悉的面具。
面具之后,是他含笑的双眸,“嗯。”
浅浅的一声应,听着也是极其温柔。车马不疾不徐地驰着,南宫珝歌趁着车辆小小的一个晃动,指尖弹出了暗器,穿窗而出。
以她的功力,这个暗器丝毫不带半点风声,悄无声息地绕出了窗外到了车尾的位置。
就在这个时候,暗器忽然加速,猛地穿破了车壁,带着强烈的力道劲气,打向南宫珝歌。
“小心。”南宫珝歌“惊慌”地躲闪。
君辞只是眼前划过一道黑影,下意识地闪开。
车内的南宫珝歌转眼不见了人影,只有车厢里袅袅留下的声音,“什么人!?”
君辞几乎是完全不带迟疑地腾身而起,追踪着南宫珝歌的方向而去。但是这一错神的功夫,南宫珝歌早已在十余丈开外。
她的身形很快,快到他几乎要用尽全力才能追赶得上。但他不敢有半分松懈,双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影,飞速地纵跃着。
他说过,无论任何时候,他都必须要在她的身边。
风声在耳边呼呼地刮过,南宫珝歌的心情就像放飞的鸟儿一样,看着碧蓝的天空,和眼前无边无际的草色,不知不觉功力施展到极致。
真气在体内流转,源源不熄,甚至还有越来越蓬勃的态势,这让她十分欣喜。自从恢复武功之后,她还没有真正放开施展过,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境界。
虽然这种感觉很美好,但她也没忘记,自己绕了这么大一圈,究竟是为了什么。
眼前一颗参天大树耸立着,茂密的枝叶微微摇晃,新生的绿叶间隙里洒落斑驳的阳光,南宫珝歌奔到树下,几乎不带迟疑地腾身上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