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陈识和大刘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悄无声息地返回了招待所。
小赵和耗子也已经安全返回。
四人再次聚在303房间,气氛凝重。
耗子描述了自己如何利用地形,布置了那些天然路障。
“……我捡了几块带尖角的石头,塞在那个最深的坑里,上面盖了点浮土和烂树叶,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还有几根粗点的断树枝,半埋在另一个坑前面……”
小赵则提供了更多细节。
“他们出来的时候很匆忙,货车的车厢密闭,但轿车的后排似乎坐着一个人,看侧影……有点像那个‘呢子大衣’,但距离太远,光线太暗,无法完全确定。”
陈识将情况汇总,通过保密电台,再次向专案组做了详细汇报。
郑局的回复很快,肯定了他们的应变和成果,并指示:“……你们的干扰行动恰到好处,为我们争取了至少数小时的窗口期。专案组已协调相关技术部门,对港区及周边区域的交通、通讯进行严密监控,人质绝不会被转移离开滨城。
你们小组暂时休整,但保持待命状态,随时准备配合下一步行动。另外,加强对白姨及海风歌舞厅相关线索的梳理。”
命令明确,压力却并未减轻。
休整并不意味着可以放松。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命令何时到来,下一个突破口又在哪里。
天亮后,陈识强迫自己去食堂吃了点东西,然后回到房间,摊开滨城市地图和之前积累的所有线索记录,试图从纷乱的信息中,找到那条若隐若现的主线。
白姨……强哥……呢子大衣……黑皮……幺鸡……海风歌舞厅……狼窝……转移的车辆……
这些点,如何才能串联起来?
那个神秘的“呢子大衣”,自从那晚惊鸿一瞥后,就再未出现。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在团伙中处于什么位置?
陈识耐着性子,继续梳理卷宗和记录。
下午,天空阴沉下来,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给滨城更添了几分湿冷。
陈识坐在窗前,看着雨丝敲打在玻璃上,留下蜿蜒的水痕。
他心念微动,在心中默念。
“系统,获取今日情报。”
一阵轻微的提示音在脑海深处响起。
【白色情报:滨城东区老码头“悦来”茶馆,老板孙老蔫有一远房侄子在港口调度室工作,常能听到些零碎消息,嗜好喝酒,酒后话多。】
【红色情报:代号“白姨”的女子,真名白秀萍,四十二岁,原籍鲁省,曾在南方某市因组织卖淫被打击处理,三年前流窜至滨城。其与本地一绰号“佛爷”的旧式袍哥关系莫逆,疑似通过该人物关系网扎根。近期因风声紧,其活动愈发隐蔽,频繁更换落脚点。】
【红色情报:昨日凌晨自“狼窝”驶出的改装厢式货车,并未直接离开滨城,而是绕行至西区一废弃冷冻厂仓库短暂停留约两小时后,于清晨时分混杂在出港的车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