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演不下去了吗?”
沐容绫抬起头望着百里宸渊,心下一紧,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瞧出什么不对劲了吗?
可是,她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呀。
“你还真不是做戏子的料,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还想继续演下去吗?”百里宸渊走到软榻边,优雅的落座,冷冷的扫过沐容绫慌乱的脸。
“我……”
“给你一次机会,说些本王想听的,否则……”怜香惜玉的本事他可没有,敢招惹他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百里宸渊也不着急,小女人离开王府前跟他打过招呼,张啸既然不想坐在凌王那个位置上,那么他就彻底让凌王府消失,此刻,那场血腥的屠杀应该结束了。
早点儿处理完这个女人,他得去接小女人回家,洞房花烛可不能被那些个扫兴的人败坏光了。
“你想听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
一把拿下头上的凤冠,沐容绫爱恋的看了几眼,明知手上抱着的是假凤冠,依旧轻轻的将它放在梳妆台上。她知道这顶凤冠是百里宸渊亲手设计并做好送到暗月城行宫去的,否则她又怎会如此的钟爱。
女人都是虚荣的,世间女子没有几个看到这顶凤冠而不动心的,她并没有错。
“说。”
暗磁的嗓音没有起伏,更没有情绪,房间里静得出奇,连呼吸的声音都是压抑的,显然某个男人并没有发现他带给别人的威压是如此的强烈。
“最好把你那令人作呕的眼神收起来,否则本王不介意挖掉你的双眼。”朦胧的烛光将百里宸渊颀长的身影笼罩在阴影里,看起来极不真实,鲜红似血的新郎服将他的肌肤衬得如雪般晶莹,绝代风华的俊美容貌胜过璀璨的星辰,梦幻而迷离。
无论是在魔界,抑或是在神界,他都不喜欢女人们看他时那种痴迷而贪恋的目光,总会让他觉得恶心。
记忆中,不管再怎么出色的女人都很少敢明目张胆直勾勾盯着他瞧的,敢用那种目光看他,不是化成尘烟,就是被挖了双目,从此生活在黑暗之中。
似乎历经轮回之后,也没能让他改变多少,女人只敢背着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从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否则下场同样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沐容绫竟然敢穿着与小女人一样的嫁衣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得有死的觉悟,哪怕她从头到脚穿着的都是假的,都只是西门棠为了迷惑他而变出来的,也改变不了他心中一早下的决定。
“我看你的眼神跟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吗?为什么你喜欢她那么看着你,而我就不可以如此看着你。”
火红的嫁衣有着长长的拖地裙摆,沐容绫拂了拂裙摆,宽而大的水袖中白嫩如葱的十指屈握成拳,手心里满是流淌的冷汗。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大胆的说话,心中既是害怕,却也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欣喜与激动。
原来,亲口告诉他,她对他的喜爱是件如此高兴的事情。
很小的时候,她看着她的父母相亲相爱,彼此之间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而深情,心里暗暗发誓,长大了她也要找一个如父亲爱母亲那般的男人嫁了,幸福的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