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再次聚集在一起,人头攒动,议论纷纷。
陈皓站在高台上,神情肃穆。
他手中拿着一件紫色的官袍,正是假静先生之前穿过的。
“乡亲们,这件衣服,代表着欺骗,代表着压迫,代表着那些权贵们,对我们的剥削!”
陈皓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传遍了整个晒谷场。
他高高举起那件紫色的官袍,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今天,我们要彻底焚毁它,焚毁这虚假的希望,焚毁这黑暗的过去!”
说着,他将官袍扔进火堆之中。
火焰瞬间腾起,吞噬了那件紫色的官袍,也映红了陈皓坚毅的面庞。
陈皓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对着空气说道:“回家等我”。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远方走去。
五日后的北岭晒谷场,沸腾得像一口刚揭开锅盖的大锅。
人头攒动,热浪裹挟着喧嚣,直冲云霄。
陈皓站在高台上,像一尊饱经风霜的石像,眼神却锐利得像出鞘的利剑,扫视着一张张充满期待的面孔。
“乡亲们!”他的声音像炸雷般,瞬间压过所有嘈杂。
“静先生已脱困!他要亲自赴京,向那昏聩的朝廷,申冤昭雪!这北岭,再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欢呼声瞬间炸裂,震耳欲聋。
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和希望,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人们挥舞着拳头,呐喊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青天白日。
然而,夜幕降临,喧嚣散去,北岭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破旧的屋舍里,炉火噼啪作响,映照着陈皓深邃的脸庞。
刘推官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外。
“陈掌柜,”刘推官压低了声音,语气凝重,“有个真相,我必须告诉你。”
陈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
“真静先生……从未到过北岭。”刘推官的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陈皓的脑海中炸响。
“三个月前,他在赴任途中,就已遭人截杀。唯一幸存的,是他的印信匣,被我拼死截获。那所谓的‘监押令’……本就是伪造的启动令。”
陈皓的眼神,如同寒夜中的星辰,闪烁不定。
他凝视着炉火,火光在他的脸上跳跃,映衬着他复杂的心绪。
“所以……我们救的不是人,而是一面旗?”他缓缓地问道,声音低沉得像是压抑着滔天巨浪。
刘推官重重地点了点头:“只要世人相信静先生存在,就能逼迫那紫袍老者出手。而当他出手时……便是露出马脚之时!”
窗外,狂风怒号,暴雨倾盆。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天地照得一片惨白,也映照出陈皓眼中,那如同猎豹般,嗜血而兴奋的光芒——猎人与猎物的位置,正在悄然调转。
连绵大雨下了三日,北岭山路泥泞难行。陈皓却命人搭起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