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皓见时机成熟,便请老汉牵头,在古庙设立了“识字日”。
“各位乡亲父老,咱们这古庙啊,承载着咱们村的记忆和希望。如今,这墙上的字自己显现出来,说明什么?说明老天爷都在催着咱们学文化,长见识!”老汉站在古庙门口,用他那洪亮的声音对着众人说道,“从明日起,每日辰时敲钟三响,无论老幼,只要想学字的,都可以来庙里。咱们不收钱,不分贵贱,只要你肯学,咱们就肯教!”
陈皓站在老汉身旁,看着眼前一张张充满渴望的面孔,心中充满了激动。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墙边,拿起一根南岭松枝,蘸着事先调好的石灰浆,一笔一划地在墙上写下了第一课:“人不欠命,只欠明白。”
与此同时,在县衙的打更房里,胡一刀正秘密地进行着他的计划。
自从上次被陈皓点醒之后,他便下定决心,要为村民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天晚上,他依约值更,偷偷地携带了十支炭笔,潜入了打更房。
“刀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咱们兄弟几个跟着你,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咱们绝不含糊!”
其余五名打更的兄弟,看到胡一刀神秘兮兮的样子,还以为他要密谋造反,一个个顿时紧张起来。
胡一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炭笔分发给众人,然后拿出几张纸,开始在上面写字。
“这是……‘民’字?”一个兄弟颤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刀哥,你……你这是要干什么?这可是要砍头的啊!”
胡一刀沉默了片刻,缓缓地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肩膀上一个黑色的烙印。
那是他在巡夜司当差时,因为犯错而被烙下的刑痕。
“我认了三十年的‘狗’字,”胡一刀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今晚,我要学会写‘人’。”
六个人围坐在火炉旁,借着微弱的火光,用炭笔在纸上沙沙地写着。
他们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民”字,每一个笔画都写得格外认真,格外用力。
每写完十遍,他们便将纸张焚烧成灰,然后由胡一刀亲手将灰烬撒在县衙门前的石阶上。
第二天清晨,守门的差役发现石阶上有一堆灰烬,起初并没有在意。
但是,当他仔细查看时,却发现灰烬中竟然有几片没有完全燃尽的纸片,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民”字。
差役顿时惊恐万分,连忙将此事上报给了县老爷。
而在南岭的织娘们中间,柳三针也在默默地进行着她的行动。
她发现张大户府中的仆役近来神色异常,总是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她竟然发现有两名粗使丫头,偷偷地用灶灰在柴垛上练习写字。
原来,这两个丫头曾经偷偷地旁听过“字墙”的教学,记下了几句简单的口诀。
柳三针不动声色,悄悄地赠送给她们几条特制的布条。
这些布条看似普通,但经纬交错的地方却暗藏着凸点,只要用手摸索,就能感受到盲文的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