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债血偿
城门楼的风裹挟着城外的黄沙与血腥气,刮得人睁不开眼。
花沐颜踩着斑驳的血迹,一步步走上城楼,玄色夜行衣被汗水浸透,贴在后背,腰间短刃嗡鸣,似在呼应她胸腔中翻涌的恨意。
苏子慕手持玄铁兵符,站在城楼边缘,身后是黑压压的外敌,身前是花沐颜——他追杀了三年、忌惮了三年的花家余孽。
“花沐颜,没想到你真敢追来。”
苏子慕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锦袍上沾着尘土与血污,却依旧端着伪善的架子。
“兵符在我手上,只要我一声令下,城门就会打开,外敌入城,你和你的大靖,都将化为灰烬。”
花沐颜握紧短刃,指节泛白,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发麻。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的画面在脑海中炸开:父亲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他赠予苏子慕的短剑;挽月为护我,被乱刀砍倒,最后一眼满是担忧;族人的惨叫、烈火焚烧房屋的噼啪声、苏子慕站在火光中得意的笑容……每一幕都像尖刀,剜着她的心。
“苏子慕,”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你以为兵符能救你?你以为外敌能护你?今日,我要的不是兵符,是你的命!”
“就凭你?”苏子慕嗤笑一声,拔出腰间长剑,剑身泛着冷光,“三年前你是我手下败将,三年后,你照样赢不了我!”
他话音未落,长剑已带着凌厉的风声刺来,剑势狠辣,直指她的心口。
花沐颜侧身躲过,短刃顺势反击,“当”的一声脆响,金属碰撞的火星在风中炸开。
三年来,花沐颜在生死边缘练就的剑法,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柔弱的花家嫡女可比。
短刃刁钻,专挑他招式破绽,招招不离他的要害。
“你竟然进步这么快!”
苏子慕惊怒交加,长剑挥舞得更急,却被我步步紧逼。城楼空间狭窄,他的长剑难以施展,而她的短刃灵活,如毒蛇吐信,不断划伤他的手臂、肩头。
鲜血顺着他的伤口滴落,砸在城楼的青石板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花沐颜,你别逼我!”
他嘶吼着,突然转身,想要将兵符扔给城外的外敌,“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休想!”她纵身跃起,身形如玄鸟掠空,短刃直指他持兵符的手腕。
苏子慕慌忙回防,长剑挡住短刃,却没料到我另一只手弹出三枚毒针,精准命中他的膝盖。
“啊——”他惨叫一声,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兵符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花沐颜飞身接住兵符,玄铁的冰凉触感透过掌心传来,这枚象征花家军权的信物,终于回到了花家人手中。
“把兵符还给我!”
苏子慕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眼神疯狂如困兽。
花沐颜握着兵符,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短刃抵住他的咽喉,刀锋的寒气让他浑身发抖。
“还给你?”
她冷笑,眼神冷冽如冰,“三年前,你用这兵符的另一半,勾结外敌,挪用军饷,害死我花家一百七十三口人。今日,我不仅要拿回兵符,还要替他们,讨回血债!”
花沐颜举起短刃,脑海中闪过每一张族人的脸:温和的父亲、慈爱的母亲、调皮的弟弟、忠心的挽月……他们的笑容、他们的惨叫、他们临死前的不甘,都化作此刻的力量。
“花家一百七十三口,今日我替他们报仇!”
话音落下,她手腕用力,短刃狠狠刺入苏子慕的心脏。
他的眼睛瞬间睁大,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不甘,嘴唇动了动,吐出最后三个字:“我不甘……”
便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温热的鲜血溅在花沐颜的脸上,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却没有丝毫恶心,只有一种大仇得报的释然。
她拔出短刃,任由苏子慕的尸体倒在城楼,转身朝着城下大喊:“苏子慕已死,兵符在此!将士们,死守城门,击退外敌!”
城下的禁军和将士们看到兵符,听到我的呼喊,士气大振,齐声呐喊:“死守城门!击退外敌!”
呐喊声震彻云霄,原本有些涣散的阵型瞬间变得坚定,长刀如林,朝着外敌发起反击。
李云霄站在城门下,银甲染血,看到城楼上手持兵符的她,眼神复杂,有欣慰,有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他猛地举起长枪,大喊:“兄弟们,跟着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