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去洗漱,吃早饭的时候翻几页报纸,看到些重大的就说一句。
今儿正好有件要紧的,他道:“以后一个月挣超过八百块钱要交个人所得税了。”
超过多少?刘银凤:“那能有几个人交得起。”
罗新民:“我是不行,那不是有儿子嘛。”
罗雁最清楚哥哥的收入,心想恐怕短时间内不太可能。倒是周维方大概够这个纳税标准,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这个新闻。
没看到也没关系,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以说。
罗雁把这件事先记在心里,喝一口粥喊:“哥!!!!”
石破天惊的,把父母都吓一跳。
刘银凤捂着胸口:“你妈可上年纪了。”
罗雁讨好笑笑,还找理由:“都赖哥哥,谁叫他不起床。”
罗鸿搓着头发走到客厅:“这不是起了嘛。”
罗雁:“不是自觉主动的。”
能起就不错了,还要多自觉多主动。
罗鸿揪一把妹妹的头发:“就你勤快。”
罗雁纠正:“是我们仨。”
罗鸿伸着懒腰:“早知道我是外头捡的了。”
一说这个,刘银凤就想笑:“你小时候可当真了,非要背着妹妹去找亲生父母。”
从那以后,他们再生气都不敢当着儿女讲这种话,哪怕别人开玩笑也要当场制止,生怕哪天推开家门孩子们已经被拐到哪个犄角旮旯。
举凡是丢人现眼的事,罗鸿统统说没印象。
倒是罗雁记得:“哥哥以前也这么骗我。”
一翻旧账她就精神,罗鸿戳一下妹妹的后脑勺:“小气吧啦的。”
罗雁反手要拍他被他躲过,只能委屈巴巴地跟父母告状。
刘银凤又笑:“你小时候也爱告状,结果我们一骂哥哥你又哭又拦。”
怎么跟自己有关的事就是逃不过一个哭字,罗雁手放在眼皮处摸摸:“可能以前哭完了,现在我都很坚强。”
罗鸿一口牙膏都要插嘴:“你在梦里坚强呢?”
就他话多,罗雁气不过,饭也不吃就追上去打。
大早上的,哪来的精神头。
罗新民感慨:“这好手好脚的年轻人就是有劲。”
刘银凤:“好手好脚,有这么夸孩子的嘛。”
罗新民自己倒不避讳:“这可是我觉得最好的事了。”
刘银凤碰一下丈夫空掉的那只袖管:“一起走,我也要出趟门。”
夫妻俩一个去上班,一个去邮局,路过儿女的时候面不改色地绕开,提醒一句:“雁雁,自己看看几点。”
罗雁八点有课,看眼手表拿上书包就跑,不过丢下一句:“你要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