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方也没回嘴,出门跨上自行车。
他一走,罗雁就把书收起来,打个哈欠:“我好困。”
罗鸿洗洗手:“今天生意也一般,回家吧。”
谁知道他刚洗手,立刻就有人要来换轴承。
罗鸿好不容易搓干净的爪子又沾上灰,但还是笑脸相迎,毕竟有生意就是最好的。
倒是罗雁看哥哥这么搓着,说:“你又不涂雪花膏。”
罗鸿敷衍地涂抹两下,就被香气熏得直皱眉:“也就三方能受得了这玩意。”
罗雁:“嗯?”
罗鸿:“不是你让他涂的吗?”
罗雁是说过,但没想到周维方照做不误,趁机说哥哥:“你看看人家。”
看什么看,罗鸿戳她一下:“闭嘴,回家。”
罗雁在他身后哼哼了一路,到家看父母还在客厅,大告一状。
刘银凤拍儿子一下:“别老是欺负妹妹。”
罗鸿扯妹妹脸颊的肉:“就你会告状。”
罗雁口齿不清地骂哥哥几句,进屋拿衣服去洗澡。
等她出澡堂看哥哥不在外面,站着等了一会,看时间越来越迟,想想还是先回家。
走出几步,罗鸿匆匆跑来:“顾着看热闹,差点忘了你。”
热闹?罗雁:“谁家的?”
罗鸿:“张老桥他家婆媳打起来了,一堆人在劝架。”
回去的路上不会经过张老桥家,因此罗雁没有见到这场面。但她妈刚劝架看热闹回来,讲得是栩栩如生,末了又不免叹气:“说来说去都怨张老桥,媳妇老娘吵一堆,他抱着头就缩一边,有什么用?”
她顺势教女儿:“像这样的男人叫假孝顺,嘴上说不敢跟老娘顶嘴,又说媳妇太凶管不住,传出去人家还可怜他,说他也不容易。不容易个屁。”
罗雁乖巧点头,不过还是有点不解其意,眉头微微地蹙着。
刘银凤摸摸女儿的头发,举个现成的例子:“你水兰阿姨最近天天说三方跟家里人生分霸道,但这么一传,胡同里反而有好几个人想给他做媒,你知道为什么吗?”
罗雁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刘银凤:“都说他能给姐姐撑腰,将来肯定不会让媳妇受委屈。”
但她话音一转:“这也不对,谁说管姐姐就会管老婆,男人,不能这么看的。”
罗鸿听前半程还以为是说发小的好话,目光在妹妹脸上停一会。待听见后半程摸摸脸,没吭声。
罗雁也没什么大反应,只附和了一句:“周维方人是挺好的。”
但人好和喜不喜欢是完全的两码事。
一说谁家年轻人好,刘银凤就想着帮人保媒,那脑子里都牵出十八条红线了。
不过看儿子一眼,心想算了算了,操心别人的事做什么,给他一个白眼,说:“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