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鸿没指望她能附和几句,头疼道:“谁让师傅最看重他。”
溜须拍马,天天的嘴上出力,偏偏最得师傅的信任。
罗鸿看着烦得不行,平常心里就憋着火,今天几句没忍住掐起来了。
这事,周维方也知道:“非得在厂里打?改天哥几个把他套了一顿。”
什么馊主意,罗雁不自觉地斜眼看他,下一秒又收回来。
周维方其实看见了,越发来劲:“就这种人,收拾起来可不手拿把掐。”
话真是在罗鸿的心坎上,两个人一肚子坏水往外冒。
罗雁当然知道只是过过嘴瘾而已,越听越不安,总觉得下回得去派出所把他俩赎出来。
她道:“差不多得了。”
罗鸿屈指在妹妹额头弹一下:“教条主义。”
“打”的好啊,周维方也舒心了,怎么看脸上都写着幸灾乐祸。
罗雁本来余光就注意着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再笑再笑,待会让你摔个大跟头。
这个“诅咒”一直到院门口才应验,不知道是哪户人家在影壁前放了杂物。
黑灯瞎火的,周维方扶着罗鸿没仔细看,绊个正着。
这要只是跌一跤倒罢了,偏偏一带,偌大的发小往他身上砸。
得亏的罗雁没搀扶,要不然也得折进去。
她赶紧先把哥哥拽起来,使了劲愣是没拉动。
最后是周维方不仅自立自强,还伸出援助之手,不过咬着牙:“老子……”
约莫是要放狠话,看到人家亲老子出来赶紧憋回去。
刘银凤夫妻俩打着手电,一束光把站着的三个人照个正着。
罗新民一只手摆弄来摆弄去,怕自己招架不了,说:“三方,还得再辛苦你一下。”
周维方轻轻吸口气:“没事叔,我来。”
他把罗鸿往床上一丢,手下意识地按在尾巴骨上:“那我先回去啦。”
刘银凤给儿子脱鞋,一边说:“太晚了,我不留你,改天上家里玩。”
生怕不够周到,加一句:“闺女,你送送。”
哥哥的房间小,罗雁没进去,就站在客厅喝水,听到点自己的名字应声好。
周维方当然要客气:“不用不用,都是自己人。”
他大步往外走,看罗雁还是小跑跟上来,说:“你进去吧。”
罗雁有点不好意思看他,问:“你刚刚有摔到哪吗?”
她实在心虚,总觉得摔这一下自己脱不了关系。
周维方不知道有这茬,摆摆手:“没事。”
罗雁觑着他的表情想分辨是真是假,但看不出来,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
欲言又止的,周维方抬高的脚又收回,问:“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