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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角港岛殡仪馆的黑绸在细雨中飘摇,洪兴社为大佬b举行的葬礼正在肃穆中进行。
兴叔身着黑色唐装,手持念珠站在灵堂前,苍老的声音诵经时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大壮、阿肥、阿栋等铜锣湾堂口的大底们分立两侧,黑色西装袖口都别着孝布,以身份迎候吊唁宾客。
人死债消!
不管生前与大佬b是否有什么间隙,在大佬b已死的情况下,洪兴社十二位堂口话事人悉数到场!
殡仪馆外的花圈从门口一直排到街角,挽联上的落款囊括了港岛所有叫得上名号的社团。
韩宾的金丝眼镜在烛光下反着幽光,他扶棺时手指刻意避开棺木上的雕纹。
细眼则始终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镜片后的眼神。
肥佬黎更是掏出手帕不停擦拭眼角,只可惜那方阿玛尼手帕干燥得连半点湿痕都没有。
陈佑站在吊唁队伍末尾,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场精心编排的悲情戏。
当看到太子对着棺材鞠躬时,纪梵希衬衫领口露出的关公纹身差点让他笑出猪叫声!
那位战神正咧着嘴仿佛在嘲笑这场闹剧!
陈佑急忙用拳头抵住嘴唇,强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笑声。
心想:自己到底还是嫩了点。。。
他暗自懊恼,指甲狠狠掐进大腿。
疼痛瞬间逼出生理泪水,这才勉强在脸上堆砌出恰到好处的悲戚。
就在他调整表情时,灵堂外突然传来阵阵骚动。
争吵声夹杂着推搡的动静,让原本肃穆的葬礼顿时泛起涟漪。
陈佑如蒙大赦般朝门口走去,黑色皮鞋踩过满地纸钱。
……
快步踱至礼堂门口,便见两派人马正在细雨中剑拔弩张地对峙。
一方是山鸡率领的三联帮众,清一色黑西装黑领带,墨镜下的面容冷峻如铁。
山鸡手持三炷高香,香头在雨雾中明灭不定,他胸前的银色鹰徽与洪兴社的赤龙纹章形成刺眼对比。
另一方是以基哥为首的洪兴社人马,个个臂缠孝布,如临大敌般排成人墙。
基哥的胖手紧握扩音器,喇叭口还沾着早茶的油渍:
山鸡!你早就不是洪兴的人了!你没有资格给阿b哥上香!
山鸡猛地扯开衬衫领口,露出心口处的刀疤,这是当年为大佬b挡刀留下的。
这一刀够不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