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月晚靠在床头,瞧着有几分虚弱:“多谢你们。”
姜幼宁朝她笑了笑。
此时,老鸨忽然走进来:“我的女儿,你怎么样了?妈妈我可有事求你……”
“妈妈,什么事?”
月晚坐直身子。
“三楼来了位最尊贵最要紧的客人,点名要你伺候。”老鸨拉着她的手:“那样的大人物,咱们得罪不起,你一定要救救妈妈,谁让你是咱们家顶出挑的呢……”
月晚闻言面露难色。
张大夫骂道:“胡闹。她都这样了,再接客容易大出血……”
“张大夫不是说那药膏可以止痛吗?请这位姑娘给我上了药,我去吧。”
月晚主动开口。
姜幼宁同情地看她。
这大概便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吧?
张大夫叹了口气,朝姜幼宁道:“你带着药和她上去,防止有什么意外。我在下面等你,有什么事你就喊。”
他的病人,他不能不管。
“好,您放心。”
姜幼宁知道他是医者父母心,也敬重他,自然没有什么不应的。
她随着月晚上到三楼。
才到门口,便听里头猜拳行令,莺莺燕燕说声笑声,热闹非凡。
“来。”月晚将她引到一处纱帘后:“劳烦姑娘在此等候。”
姜幼宁点点头。
月晚挑了纱幔走出去。
粉色的轻纱扬扬落下之际,姜幼宁惊愕地睁大乌眸。
影影绰绰间,她似乎瞧见赵元澈那张清俊美无俦的脸。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过去挑起纱幔的一角,凝神望过去。
竟真是赵元澈!
世人眼中清心寡欲克己复礼的赵元澈正坐于席前,右手捏着酒盅,手肘支在膝盖处,皱眉不知思量着什么。
一如既往的光风霁月,矜贵清绝。
月晚上前福了福,挨着他坐下。
纱幔无声地自姜幼宁指尖滑落。
瞧清那张脸的一瞬,她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一般,痛到无以复加。
她捂住心口蹲下身,大口喘息。
原来那个非要月晚伺候的贵人,是赵元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