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阿菀突然想起一事:“对了,皇上说遗诏上写着,若他无力铲除奸佞,可由靖王联合忠臣清君侧。这话……是不是有点奇怪?”
秦风也反应过来:“皇上登基五年,看似被李嵩掣肘,实则一直在暗中培植势力。他若真想动李嵩,未必需要借靖王的手。而且,靖王虽是皇上亲弟,两人却并非同心——当年靖王曾力挺三皇子继位,与皇上素有嫌隙。”
这么一说,疑点就更重了。先帝怎么会在遗诏里留下这样的话?难道……
“那遗诏,真的有问题!”阿菀的心跳开始加速,“皇上根本没想用真遗诏扳倒李嵩,他拿出假遗诏,或许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
“不知道。”阿菀摇了摇头,“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对靖王殿下不利。”
秦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若遗诏是假的,明日早朝皇上拿出它,李嵩必然会质疑其真伪。到时候皇上只需将‘伪造遗诏’的罪名推到靖王身上,就能一石二鸟——既除掉李嵩,又能扳倒靖王,彻底掌控朝政。”
这个推测太过可怕,阿菀只觉得浑身冰冷。若真是这样,那他们所有人都成了皇上棋盘上的棋子,连靖王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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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们必须阻止他!”阿菀站起身,“我要去告诉靖王殿下!”
“你怎么去?”秦风拉住她,“现在宫门已闭,你根本出不去。而且,就算你能出去,靖王府守卫森严,你又怎么能见到他?”
阿菀的脚步顿住了。是啊,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可能在深夜见到靖王?
“或许……可以找宸妃娘娘帮忙。”阿菀想起宸妃,“她在宫里经营多年,定有办法联系到靖王。”
“可我们不知道宸妃娘娘现在在哪里。”秦风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三长两短,正是张妈和她们约定的暗号。
阿菀和秦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阿菀走过去打开门,张妈闪身进来,反手关上门,脸上带着急切:“阿菀姑娘,秦风护卫,出事了!”
“是不是宸妃娘娘那边有情况?”阿菀连忙问。
“是,也不是。”张妈喘了口气,压低声音,“我刚从瑶光殿回来,宸妃娘娘说,她收到消息,皇上今晚拿到的遗诏是假的!真遗诏根本不在暗河石洞,而是在……兰答应的梳妆盒里!”
“兰答应?”阿菀和秦风都惊呆了,“怎么会在她那里?”
“宸妃娘娘说,这是先帝当年的安排。”张妈解释道,“他知道李嵩一定会盯着明面上的藏宝点,所以故意放出消息,说遗诏在御书房暗河,实则早就把真遗诏交给了当时还是宫女的兰答应母亲保管,约定等时机成熟,再由兰家后人交给可靠之人。”
阿菀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兰答应的母亲?那个依附于李嵩的兰家,竟然是先帝安排的人?
“那兰答应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张妈摇了摇头,“她母亲去世前,只告诉她梳妆盒里有‘能保家族平安的东西’,让她好生保管,却没说是遗诏。李嵩一直没找到遗诏,恐怕也没想到会在自己人手里。”
“这么说来,皇上手里的遗诏,果然是假的。”秦风的脸色凝重到了极点,“他不仅知道真遗诏的下落,还故意拿出假的,就是为了引李嵩和靖王入局。”
“我们必须尽快拿到真遗诏。”阿菀当机立断,“只要拿到真的,就能揭穿皇上的阴谋,救靖王殿下!”
“可兰大应的偏殿守卫森严,我们怎么进去?”张妈忧心忡忡。
阿菀想了想,看向张妈:“张妈,你能想办法给兰答应送个消息吗?就说……她父亲李嵩要杀她灭口,让她赶紧交出梳妆盒里的东西保命。”
张妈愣住了:“这……能行吗?兰答应那么信任李嵩……”
“现在只能赌一把了。”阿菀眼神坚定,“兰答应虽然依附李嵩,却也不是傻子。李嵩为了自保,牺牲她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她手里的东西关系到李嵩的生死,只要让她相信自己有危险,未必不会动摇。”
秦风也点头:“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张妈,你在宫里人脉广,只有你能做到。”
张妈咬了咬牙:“好,我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