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与吕小花应声:“恭送公子。”
“不用送。”李明夷摆摆手,踏步出了饭厅,沿着那数百平的大宅中轴线青石板路,朝大门走。
院中家丁立在路两边,列队相送。
吕小花目送新主人离开,忽然抹起眼泪:“呜呜……”
司棋有些头疼地看他:“你又哭什么?”
老太监人很好,办事利落周到,是一等一的管事,就是爱哭鼻子,不像个男……哦,冒昧了。
吕小花抽出一条手绢,哭哭啼啼:
“我就想着,陛下与这位新主子身量也是一般大,背影更是一个模子般。”
司棋摇头道:
“这个年纪的少年,大多如此。陛下吉人自有天相,这会许是在地方州府,已拉起兵马来。”
吕小花一听,目光期翼:“真的吗?还能打回来?”
“……你就当真的听。”司棋拍了拍老太监的肩膀,扭头走出门去。
“呜呜呜。”背后哭声更狠了。
司棋走出饭厅,深深吐了口气,独自沿着回廊,往住处走。
忽然,屋檐一角一根冰溜子断裂,直直坠落下来。
司棋脸上没有表情,只迈步前行,冰溜子被她卷起的风改变了方向,如飞剑一般盘绕一圈,“嗖”的如一根箭矢,无声无息,刺入远处院子里,一个丑丑的雪人鼻子位置。
……
……
宅邸门前。
一辆熟悉的马车停靠着,扮做车夫的熊飞掀开帽檐:
“李先生!”
李明夷点头,跨步钻入车厢,熟稔地问道:
“要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再一次被调过来,给李明夷打下手的朴实孩子嘿嘿一笑:
“您交待的,自然已办妥。其他人带着冰鞋,球杆在湖边等着呢。不过,您透个底?这回究竟是要干什么?还是又要笼络哪位大人物?”
李明夷笑骂道:“不该问的别问,坏了事小心你们王爷骂人。”
熊飞便不问了,只是眼中的好奇止不住。
对于这次针对庄侍郎的任务,无论李明夷还是昭庆,都严守秘密,未与任何人提及。
滕王都不清楚。
只因此事若泄露,无疑会异常麻烦。
李明夷也半点不急,距离与昭庆约定已经过去好几天,可他每日除了去公主府点个卯,便是在城中瞎逛,有时在酒肆中一坐就是一天,以了解城中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