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舟你——”
裴景翊脸色瞬变,还没来得及堵上他的嘴,裴景淮已经如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沈令月眉头拧成麻花:“娃娃亲?陈留谢氏?”
不是吧不是吧,咋还说什么来什么呢?
“罢了,本来也没想能瞒住你。”
裴景翊扶额叹气,不得不对沈令月和缓神色,好声好气地商量:“弟妹,有劳你和怀舟帮我周旋一二,我一定尽快解决了赶回来。”
“不行。”沈令月不假思索地拒绝。
她拉起裴景淮就往后面舱房走,嘴里振振有词,“根据我看文多年的经验,越是不长嘴,越是‘为你好’,最后都会闹出更大的风波……”
她都有白月光回国ptsd了!
裴景翊面色大变,加快脚步追上去,神情紧绷:“你要做什么?不行,不能让燕宜知道,她还怀着身孕……”
“你们聪明人就是爱想太多。”
沈令月瞥他一眼,无语摇头,“难道在你心里燕燕就这么脆弱?你若是偷偷摸摸瞒着她,那才是真正的伤害。”
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信任是很宝贵的东西,可以很坚韧,也可以很脆弱。
“就是就是。”裴景淮跟着附和,满不在乎道:“那什么娃娃亲,听都没听过,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大嫂才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呢。”
反正他和阿月之间向来是毫无保留,有商有量的,这才是夫妻,世上最亲密的人嘛。
裴景淮卖哥哥卖得毫无负担,还不忘向沈令月讨赏:“好媳妇儿,我做的对吗?”
沈令月给他一个飞吻,紧接着推开房门。
“燕燕!”
裴景翊冷着脸站在门口没动,听沈令月叽叽喳喳讲完来龙去脉,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燕宜此刻是什么表情,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紧绷,无意识地握紧拳头。
直到一抹轻盈的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下。
燕宜拉起他的拳头,将手指一根根掰开,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裴景翊回过神来,立刻想也不想地紧紧握住,抬眸对上她的视线,有些心虚和莫名的狼狈:“夫人,我……”
“既然父亲派人来找了,那我们现在便回去。”
燕宜冲他淡淡一笑,“我们是夫妻,有事要一起面对,是不是?”
……
侯府前院,待客花厅。
裴显和孟婉茵坐在上首,视线交汇了几个来回。
最终裴显清清嗓子,看向坐在左手边慢条斯理喝茶的中年妇人,客气开口:“马夫人,郡主生前的确有意与谢家结亲,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而且若是我没记错,你们谢家收到我儿的庚帖后便没了下文。如果这也能叫订亲的话,是不是有点……一厢情愿了?”
马夫人吹茶的动作一顿,不轻不重地放下杯盏,眉梢挑起,不客气地哼了一声。
“裴侯此言差矣,当初可是郡主娘娘主动殷切促成亲事,频频来信示好,谢家才答应考虑考虑的,不然以我们谢家姑娘的才貌品行,难道还愁嫁不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