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以后拜玄女娘娘的人越多,对燕燕的好处也越大嘛。”
沈令月冲燕宜挤了挤眼睛,笑眯眯道:“就当我们蹭了玄女娘娘的功德好了。”
燕宜也宽慰同安公主:“殿下无需担忧,我们做这个决定前不是也掷过杯筊了吗?”
连掷三次都是圣杯,就是神明也同意了的意思。
说话间,她们来到工地前,沈令月眼尖,冲着对面挥了挥手,“二嫂!”
邵敏箐正和几个管事交代任务,扭头一看,连忙快步走了过来,先向同安公主行了一礼。
“殿下,下一批木料将在后日送达,我已经安排邵家最有经验的老工匠负责清点检查,保证用料足实,每一根木头都完好无损。”
同安公主点头,笑着赞了一句:“邵大姑娘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邵敏箐起身,看沈令月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
要不是她阴差阳错和沈明达相识相许,又怎么会认识沈令月,又被她介绍给同安公主。
如今修建玄女宫所需的木料都从邵家采买,不光能大赚一笔,还能顺理成章搭上公主府这艘大船。
同安公主还答应她,等玄女宫竣工以后,便派人去顺天府知会一声,将她们一家三口从邵家族谱分出来单开一宗,从此和那些恼人的亲戚再无干系。
有这么一根胡萝卜在前面吊着,邵敏箐做起事来越发卖力,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城南这边当起了监工,亲力亲为,不敢不尽心。
沈令月左右张望,问了句:“我二哥呢,他今日也来这边了吗?”
邵敏箐笑着点头,指了指后面,“殿下请来一位雕塑大家,由他亲手雕塑主殿内的玄女娘娘神像,你二哥正跟着人家打下手偷师呢。”
沈明达自从醒来后就没回过家,一直赖在邵敏箐家里不肯走,美其名曰提前体验上门女婿的生活。
如今邵敏箐得了督建玄女宫的差事,成了半个监工,他简直像是老鼠掉进米缸里,每天跟着她往工地上跑,观摩学习如何从无到有建起一座道宫,快活的不得了。
沈令月由衷替自家二哥感到高兴,虽然在外人看来他简直是离经叛道的代名词,但人这一辈子何其短暂,又有多少人能随心所欲地活一场?
不考科举不走仕途也没关系,他已经找到了真正喜爱并愿意为之付出一生的乐趣爱好。
沈令月郑重托付:“二嫂,以后我二哥就要靠你养活了,说不定几十年后他也能成为什么雕塑大家呢。”
邵敏箐忍俊不禁,含笑应下,“好,就当我提前几十年独家投资他了。”
闲聊几句,又有人来找邵敏箐请示事项,她对几人点头致歉,又赶紧去忙了。
同安公主看她游刃有余条理分明地一一安排下去,揉了揉肩膀,对沈令月道:“你这未来二嫂是个能干的,倒是省去我不少功夫。”
“那当然,否则邵老爷子也不能把偌大家业传给她。”沈令月与有荣焉道。
几人继续往后院走去,见到了沈明达和那位雕塑大家。
房间里挂满了半人高的画像,都是大师开工前起草的图稿,画功亦是十分优美精湛,如同进了美术展馆一般。
沈令月拉着燕宜挨个欣赏过去,不时发出赞叹。
燕宜在角落里一幅画像前停了下来,这一幅人像与其他的不同,倒有几分传统工笔仕女图的味道。
“等玄女宫落成,正殿内供奉玄女娘娘本尊,偏殿内还有若干护法神。”
同安公主走过来解释了一句,望向画像时眼中多了几分怅然。
“这一幅,是按照我生母的形象所绘,她生前与母后感情深厚,想必也愿意长伴她左右,飨人间香火。”
沈令月听了一耳朵,惊讶地瞪大眼睛,“您的生母?”
“傻姑娘,我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当然有亲生母亲了。”同安公主失笑摇头,刮了下她的鼻子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