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邵家的生意只能给邵家人打理!”
邵家族人也跟着起哄,仿佛邵敏箐是在从他们兜里掏钱一样肉疼。
“二叔,你聋了吗,哪只耳朵听到我要嫁人了?”
邵敏箐耐心告罄,更不愿在沈明达的家人面前自曝家丑,这让她有种计划被打乱的不快。
她转头看向外面,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正好此时她身边的另一个丫鬟珍珠从外面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小姐,顺天府的官差马上就到!”
邵永振面色一变:“敏敏,你居然报官?”
邵敏箐松了口气,轻笑一声,“你们一群人冲进我家喊打喊杀,还要抢我爹的账本和印信,我为什么不能报官?”
很快,一队官差赶了过来。
“谁报的官,怎么回事?”
沈令月循声抬头,恰好和带队的吕临对上视线。
吕临一见到她就睁大眼睛,“沈……”
沈令月立刻咳嗽打断,板起脸道:“小吕,怎么来得这么慢?”
吕临:……
他也不傻,反应极快,面上堆起讨好的笑脸:“原来是沈夫人啊,没想到您也在这儿,怠慢了怠慢了……不知您今日有何指示?”
沈令月一脸矜贵,下巴点了点对面的邵永振一群人,“他们擅闯民宅闹事,还喊打喊杀的,谁知道里面是不是混着一些江洋大盗?不如都抓回衙门好好审一审。”
邵永振连忙大喊冤枉。指着邵敏箐:“我是她二叔,亲二叔,今天是奉我娘的命令来带我小嫂子和侄儿侄女认祖归宗的!”
他怕吕临真的信了沈令月的话将他们抓走,连忙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清清楚楚,“官爷,这是我们自己家的家务事,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说着还凑到吕临身边,要往他手里塞银子,赔笑道:“让您和各位差爷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我请各位吃酒……”
吕临一脸正气凛然,啪地一甩袖子,将邵永康往他手里塞的银锭子丢了出去。
“有事说事,少来这一套!”
他听完来龙去脉,再看沈令月和沈明达都站在邵敏箐身边,做足了维护的姿态,心里也大致有数了。
吕临背着手问邵永振:“你说这母子三个是你大哥的外室骨肉,可有证据?”
邵永振一愣,“这,这还要什么证据?我们族里人都知道,我娘也知道,我小嫂子这些年一直都在她身边伺候着,这还不够吗?”
“哦,那她们的名字记上族谱了吗?”
“……没有。”
邵永振心中暗恨,自从他大哥做木料生意发达了,连带着族中长辈都对他高看一眼,对于族谱登记更是把控严格,找不到任何做手脚的机会。
吕临哂笑:“既然都没有记上族谱,又如何证明这是邵大老爷的骨血?”
血脉传承事关家族香火是否纯净,可不是谁都能来掺和一脚的。
邵永振嘴硬,“主要是我大嫂善妒,我大哥又是借了岳家的势才发家的,所以不敢让她知道……”
“邵永振,你再污蔑我娘一句,你在太平赌坊欠下的赌债休想再让我来还。”
邵敏箐冷冷威胁,“从前我爹顾念兄弟情分,替你擦了多少回屁股,可我不是他,我接手的邵家木行不养闲人废物。”
邵永振被戳中要害,不情不愿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