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赶紧带走!”他皱着眉头别过脸,不愿再看恒王一眼。
荣成县主被锦衣卫押住,却还在挣扎,“皇祖父,我要见蒋平!我要听他亲口说清楚!”
黄总管收到庆熙帝的眼神,亲自去了偏殿,将蒋平带出来。
蒋平一直躲在文华殿里,他知道今天这里就是全皇宫最安全的地方,此时眼看着轻慢他的恒王全家都成了阶下囚,尤其是害他不能再当男人的荣成县主,他终于有了一种一雪前耻的痛快。
……可惜,就是将这个毒妇千刀万剐,他失去的东西也再也拿不回来了。
蒋平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走到荣成县主面前,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和畅快。
“怎么样,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荣成县主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反手拔出身旁锦衣卫腰间佩刀,直刺入蒋平身体。
蒋平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低头看着鲜血不停涌出,染红了衣袍。
荣成县主又把刀往里使劲捅了几寸,眼神冷漠而厌恶。
“想踩着我们全家上位?下辈子吧!”
她弯起唇角,在蒋平一点点黯淡下去的目光中放肆大笑起来。
殿内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姜云霖和齐修远站得近,差点被溅了一身血。
二人目瞪口呆,目送着放肆狂笑的荣成县主被五花大绑押下去。
经过齐修远身边时,荣成县主突然死死瞪着他。
“如果你当初肯乖乖从了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归根结底,蒋平就是被你害死的。”
齐修远震惊到失语,这怎么还能怪到他头上?
姜云霖看不过去,站出来替好友说话:“明明是你自己欲壑难填,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她气呼呼地拉着齐修远走到一边,嘴里还念叨着:“你别听她的疯话,当初是蒋平非要抢你的酒,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齐修远没吭声,听着姜云霖絮絮叨叨的安慰,心中似有暖流淌过。
“嗯,我不听她的。”
另一边,沈令月还在被外公拉着教训,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明知道危险还傻乎乎往前冲……
沈令月老老实实挨骂,结果听着听着就发现不对劲了。
小老头这是指桑骂槐呢?
明面上骂的是她,其实是在骂老皇帝吧?
庆熙帝也听出来了,轻咳一声,将沈令月解救出来,“老大人消消气,你有这样智勇双全,不畏艰险的外孙女,应该骄傲才是。”
小老头眼皮一耷拉,阴阳怪气道:“陛下谬赞了,她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到底还能用年轻二字遮掩过去。不像有的人,年纪一大把,还当自己是二十来岁小伙子呢。”
沈令月:……外公你好像有点太勇了。
这是明涵了吧!
庆熙帝不自在地摸摸胡须,“要不我们还是继续说铜矿的事?”
沈令月还没忘了自己的救驾之功呢,眼珠一转,主动请缨:“陛下稍候片刻,我来给各位大人收拾东西。”
刚才恒王带人冲进来时,搞得殿内乱七八糟,各种奏折文书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