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侯府一家子早早出了门,来到乐康公主府。
然后就在前院看到了俨然以主家自居的恒王夫妇,正在热情地招待宾客。
沈令月:……差点忘了乐康公主是恒王的亲妹妹。
庆熙帝是肯定不会出宫参加女儿婚宴的,那恒王这个长兄自然就承担起招待客人的职责来。
恒王今天满面红光,比起荣成县主出嫁那日似乎还要高兴。
上一届的状元和探花,一个成了他女婿,一个成了他妹婿,这些将来可都是他的助力啊。
他就说父皇心里还是有他的吧!
恒王高兴了,自然就有别人不高兴。
裕王端着酒杯溜溜达达上前,笑得不怀好意,“大哥,今天这大喜日子,怎么不见你的爱婿啊?”
恒王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一瞬,咬着牙警告他:“知道是大喜日子,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裕王就是要看他吃瘪的样子,将酒水一饮而尽,高高兴兴找其他宗室聊天去了。
最近宗室子弟们的日子可不太好过,个个都夹着尾巴,生怕被都察院那帮战斗力爆棚的言官盯上。
此时凑在一块也只敢偷偷说同安公主的坏话。
裕王一过来立刻被拉入话题:“王兄,你说她一个女流之辈,手伸的也太长了吧?大家都是姓萧的,就她非要把咱们赶尽杀绝,有什么好处?”
一人挤眉弄眼:“我看哪,一定是因为卫驸马身子太虚不中用,满足不了她,这女人在闺房里不顺心了,可不就只能拿咱们撒气?”
“照你这意思,咱们该多搜罗几个美男送到公主府上,这样她就没空管我们了哈哈哈……”
这些平日里不学无术,斗鸡走狗的宗室子弟,仗着身处偏僻角落,四下无人,肆无忌惮地聊着下三路话题,猥琐至极,丑态毕现。
直到身后不知从哪儿遥遥传来一嗓子:“同安公主来了!”
“哪儿呢,在哪儿呢?”
“别管了,快走快走!”
几人瞬间变了脸色,慌里慌张如没头苍蝇般四下逃窜,不知是谁踩了谁的鞋子,又或是勾住了谁的腰带,撞作一团,又各自鼻青脸肿地狼狈跑远。
一墙之隔的花窗下,沈令月和燕宜从灌木丛中站起来,望着他们慌不择路的背影使劲呸了一声。
“一群怂货!有本事就去公主面前说啊!”
上一个背地里说卫驸马坏话的人,如今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沈令月扒着窗沿向远处一个劲儿地张望。
她要把这些人的脸都记下来,回去就找同安公主打小报告。
“燕燕,刚才最左边穿深绿色袍子那个你记住了吗?就他笑得最猥琐了。”
“记下了记下了,我们快回后院吧。”燕宜扯扯她的衣角。
等那些人发现同安公主根本没来,就会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说不定还要折回来找人算账呢。
二人果断开溜,回到后院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相熟的女眷聊天八卦,沉浸式体验了一回公主出嫁的全流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