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云止为她解的签文,燕宜脸上不自觉带出了笑意。
裴景翊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是吗,有多好看?”
燕宜抬起头奇怪看他一眼,“你明天自己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她拍了裴景翊一下让他不要打断自己,慢慢将那几句签文复述了一遍。
“大师说我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燕宜脸上带着憧憬,一时没有留意,裴景翊的手已经探进她的衣襟。
等到她回过神来,连忙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你别胡闹,这可是寺里……”
裴景翊幽沉的眸子已经压下来,轻而易举找到她的脆弱点。
他低低笑了一声,含住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什么寺?感业寺?”
燕宜:……有时候真恨自己读书太多。
她没好气地去推他肩膀,偏偏人被按在下面,使不上力,声音很快带出喘息,“你,你真是疯了……我们又不是……”
“我们当然不是。”裴景翊与她早就心有灵犀,抢先一步堵住话头,“我们是拜过天地祖宗,明媒正娶的原配夫妻,佛祖不会怪罪的。”
裴景翊吻上她失神的湿漉漉的眼角,一边哄一边不停,“好阿昙,你说佛祖会赐给我们一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燕宜紧紧捂着脸,不受控制地发出呜咽,“你,你别说了。”
谁能想到这人平日在外面最是端方清冷,怎么一到床榻上话也忒多!
她越是不让,他越非要说个不停,慢条斯理地拨开她额前微潮发丝,“光喝姜汤有什么用,你身上太凉了,要彻底地,完完全全地,把寒气都驱出来——”
裴景翊一手绕过她的背,整个揽起她的腰贴紧他,燕宜只能被迫搂住他脖颈,泄愤似的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你混蛋。”
……
雷电交加的深夜,沈令月趴在裴景淮胸前睡得正香,嘴角还有可疑的晶莹液体,将他的寝衣都洇湿了一小块。
突然她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猛地惊醒过来,直起上半身向窗外看去,一边使劲推了裴景淮两下。
“怎么了?”裴景淮迷迷糊糊,只觉得胸前凉凉的,顾不上去擦,先条件反射地拍了沈令月两下,“又做梦了?”
沈令月摇头,“我好像……听见隔壁有动静,像是女人的尖叫。”
隔壁?那不就是乐康公主的院子。
裴景淮揉着眼睛,“外面雨这么大,还有雷声,你怎么就听见女人尖叫了?一定是你把做梦和现实弄混了,快睡吧……”
他说着就要躺下去,又被沈令月强行拽起来,“不行,我不放心,我们赶紧起来去隔壁看一眼。”
“……你真是我活祖宗。”
裴景淮被她这么一折腾,算是彻底醒过来了,认命地下床穿衣服,又给沈令月披上厚厚的斗篷,二人提着灯笼打着伞,顶风冒雨地去了隔壁。
沈令月手刚拉上门环,还没用力呢,院门就自己打开了。
裴景淮不解道:“伺候公主的人也太粗心了,怎么连院门都没锁。”
二人赶紧进了院子,直奔正屋。
沈令月试着敲了两下门,小声喊:“公主,公主你睡了吗?”
隔着房门,她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很快,屋里亮起了一点光,渐渐移到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