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你就别管了,这事儿若是牵扯到了锦衣卫,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
裴景淮安抚地搂紧她肩膀,“听话,其实吕临是真的还是假的,和我们也没多大关系对不对?”
沈令月没吭声,任凭裴景淮带她走出小巷,直到身遭又充满了热闹喧嚣的人间烟火气,整个人才慢慢缓过来。
“你们刚才去哪儿了?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燕宜和裴景翊已经在附近找了半天,终于等到二人,连忙迎上来。
裴景翊看向二人身后那条黑漆漆的小巷,眉头轻蹙,“去那里做什么?”
裴景淮轻咳一声,凑近他耳边:“陆东楼回来了,还和吕临在小酒馆秘密见面。”
裴景翊眸光微闪,脸色凝重了几分,“知道了,回去再说。”
夜还很长,四个人都没了继续逛的兴致,叫来马车打道回府。
……
上元节,陆东楼的突然出现,仿佛给沈令月敲响了一记警钟。
大概是这阵子过得太顺,让她有点得意忘形,差点忘了自己和燕宜的身份经不起细查,一不小心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大狐狸比二狐狸可危险多了!
澹月轩里,沈令月托腮发呆,“其实裴景淮说的也没错,吕临是真是假,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这话像是对燕宜说的,也像是在劝自己。
燕宜看她皱着眉头怏怏不乐的模样,抬手在她眉间按了下,轻声道:“半途而废可不像你的风格,真的要放弃吗?”
“我当然不想放弃啊。”沈令月答得飞快,却又忍不住长叹一声,“现在陆东楼摆明了是要护着那个假货,我哪敢和他硬碰硬啊?”
“那我们就继续往上查,弄清楚陆东楼为什么要护着他,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燕宜的声音很平静,又带着一贯的从容坚定。
只是题干复杂了一点,引入了一个新的变量而已,但解题的思路总不会变。
沈令月被她淡定的态度鼓舞,又觉得自己充满能量了。
“对,来一个查一个,有本事就让陆东楼来抓我啊。”
她只是一个心系国家安危,担心朝廷官员被冒名顶替会惹出乱子的热心群众而已,她能有什么错?
话是这么说,但沈令月还是老老实实在府里待了一阵子,美其名曰蛰伏。
直到正月底,燕宜终于收到了白家送回来的消息。
白瑞轩写了厚厚一封信,随信一起来的还有满满两大箱衣裳和鞋袜,全是燕宜的姨母和舅母们亲手给她做的。
里面甚至还有一半是给小孩儿穿的用的,小肚兜,小包被,虎头帽虎头鞋,还有几个做工精巧的金银长命锁,小手镯脚镯之类的。
……属于好像没催生,但好像又催了。
燕宜一边清点,一边好笑又感动。
等到东西都整理好,二人才打开白瑞轩的信。
信上第一件事就让沈令月低呼出声。
“原来西川真有通往漠北的密道,而且就在十年前山匪盘踞的那座山头后面?”
白瑞轩说,这是他找白家长辈喝了好几顿酒才打听出来的,商人嘛,无利不起早,只要能赚钱,东西卖给大邺还是漠北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