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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月拐过一个转角,皱眉嘀咕:“裴景淮跑哪儿去了,怎么半天不见人影……”
下一秒身后伸出一双大手,将她牢牢圈在怀里。
沈令月差点就要喊救命,扭头对上裴景淮的脸才松了口气。
她气得掐他:“你要吓死我啊?”
裴景淮搂着她不撒手,语气幽幽:“成亲三年生不出儿子?夫君成日花天酒地?婆婆对你又打又骂?”
沈令月一僵,挤出个笑脸,“夫君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裴景淮哼了一声,“你跟那个小白脸聊得欢,压根没看见我就在对面屋顶上吧?”
他一打听到小白脸的住址就赶过来,从后面翻墙上房,生怕沈令月“孤身闯敌营”遇到什么危险。
结果危险没遇上,光听她在那儿胡说八道了。
裴景淮捏着她的鼻子,“你是傻的吗,连生不出儿子这种毒誓也敢乱发?万一被老天爷听到了怎么办?”
沈令月拍开他的手,轻哼:“那也是倪小蝶生不出儿子,关我沈令月什么事儿?”
裴景淮:……就这么钻老天爷的空子是吧?
“好了好了,我这不都是为了任务需要吗?”
沈令月把华公子给的小金元宝递给他,轻嗤,“一个大金镯子换回来的,今天可真是亏了。”
裴景淮还没反应过来,“他不是让你一个月后去拿回镯子吗?哪里亏了。”
“笨蛋,你真信他还能在这儿住上一个月啊?”
沈令月冲他做了个鬼脸,又自言自语:“不过也不一定,还得看他已经从小姑那里骗了多少钱,这个骗局还能运转多久……”
回侯府的路上,沈令月大致给裴景淮讲了一下这个华公子骗人的手段。
“我敲门借水,故意以单身女性的身份试探他,可他不为所动,反倒对我身上的金饰更感兴趣。又在倒茶的时候故意掉出几个金元宝,引我追问,顺理成章说出金仙娘娘能以金生金的秘密,拉我上钩。”
裴景淮在屋顶上离得远,后来沈令月和华公子压低声音说话,他听得不太真切,光看见二人在那拉拉扯扯,沈令月还给他一个金镯子。
“十两黄金,一年后翻倍,快赶上外面放印子钱了,他怎么想的?这不亏本吗?”
沈令月恨铁不成钢,“你图人家的利钱,人家图你的本金呀!”
还一年翻倍……信不信最多两个月,华公子就要卷钱跑路,再也找不着了。
“啊!”裴景淮突然一拍大腿,“那小姑最近支出那么多银子,不会都是给他了吧?”
沈令月点头,“肯定的,不过他骗小姑的手段应该和骗我不一样,走的是放长线钓大鱼,甚至还用上了美男计。”
裴景淮一听又不乐意了,“他也算美男?眼睛比我小,嘴巴比我大,个子没我高……”
方方面面都比不上他,根本不需要裴二公子出手嘛。
沈令月:……真想一拳打晕这个大醋缸!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儿叽叽歪歪!
她忍了忍,耐心对裴景淮道:“华公子对面的大嫂说他还有个老道士同伙,再加上他院子里那个大号炼丹炉,不知道还有什么骗人的花招。第一,你回去告诉父亲,调集侯府护卫,去碧桃巷蹲守,防止华公子和同伙卷钱跑路;第二,派人去查小姑最近的动向,有没有典当首饰古董之类的,尽快追回损失。”
沈令月又梳理了一遍前因后果,自我安慰似的点点头,“小白脸既然还敢对我下手,说明他短期内没有跑路的打算,应该还来得及。”
裴景淮嫌麻烦,“这个死骗子,直接找陆西楼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保证让他把吃了的全都吐出来……”
沈令月现在最怕的就是和锦衣卫打交道,连连摇头,“那可是皇家锦衣卫,又不是侯府护卫,你什么身份啊敢天天使唤他们?万一被御史参我们家一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