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顾源和秦筝筝在家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掌控。
她这样做也不是为了算计他们,只是自保,万一他们又想出什么害人的计谋,也好提前应对。
“顾源没了令国公府二公子的身份,又勾结冯椿陷害亲哥,被逐出家门,已然是一枚弃子。从前和他交好,捧着他的那些酒肉朋友瞬间如鸟兽散,他再也无法回到京城第一等的那个圈子里,甚至过去肆意得罪的对头,如今也能轻而易举整治他。”
或许对顾源来说,这种跌落云端的感觉才是生不如死。
郑纯筠冷静地说着顾源的遭遇,就算她不出手,也自有人来收拾他。
她恨他,但她更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破坏现在一切美好宁静的生活。
郑纯筠语气带了些许嘲讽,“最好笑的是,他现在每天在家里和秦筝筝吵架,全然不复当初的恩爱甜蜜,还说——如果当初没有悔婚,娶的是我就好了。”
顾源现在整日酗酒,喝醉了就怨天尤人,骂这个骂那个,又说郑纯筠明明是祖父给自己定下的未婚妻,他却被秦筝筝迷惑,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沦落到如今的下场,都怪她挟恩图报,怪她勾引自己。
就连燕宜都忍不住露出嫌弃鄙夷的表情。
沈令月无语,“他和秦筝筝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怪谁啊,锁死一辈子才好呢。”
“秦筝筝……也是有趣。”郑纯筠语气微妙,“她对我塞进府里的丫鬟诉苦,说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贪图富贵跟着顾源回京城。更有甚者,她还埋怨自己运气不好,如果当初捡到的人是我夫君就好了。”
沈令月精准吐槽:“这两口子真是绝配啊,都盯上你们两口子了。”
郑纯筠看二人为她抱不平的样子,掩唇轻笑,摆摆手道:“好了,何必在意这种人的胡言乱语。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们自己就会把日子越过越糟的。”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话能流传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们继续边走边聊,突然看到前面一处炊烟袅袅的小院,像是恒王府的厨房,可是周围又里三层外三层地站满了护卫,仿佛是在看守什么。
沈令月好奇地上前打听,“里面有什么贵重物品吗?”
为首的护卫一板一眼,“没有,只是存放酒水的库房,王妃担心有人会在酒水中下药,特命我们严加看守,不许任何外人靠近。”
沈令月:……
不是,你们这是防备谁呢?
她讪讪地回来了,对上燕宜略带调侃的眼神,清清嗓子强行挽尊:“恒王妃真是周到哈,这下就不用担心会吃到毒蘑菇了。”
“厨房和酒库那边我已经安排了重兵把守,这次绝对万无一失。”
恒王妃最终还是拗不过女儿,默许了她对齐修远的“追求”。
别人不知道,荣成县主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吗,上次的相亲宴上根本就不是什么蘑菇中毒。
谁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倒霉鬼,给人下药都下不明白,竟然把所有的酒水都给祸祸了!
但这次就不同了,这次宴会举办是在自家王府,所有能指派的人手都是自己人。
荣成县主自信满满,一定能成功药倒齐修远,再让母妃带人来捉个正着,不信他还敢不娶自己?
她吩咐小丫鬟,“这把酒壶壶底做了标记,一会儿千万要送到齐修远手上,敢弄错就扒了你的皮,听见没有!”
小丫鬟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应诺。
荣成县主安排好一切,高高兴兴出门去找齐修远了。
结果远远地就看到齐修远在和一名女子面对面说话,定睛一看,那人竟是她小姑,乐康公主?
荣成县主气咻咻地冲上前,狠狠推了乐康公主一把,尖叫:“谁允许你和他说话的!”
乐康公主没提防,一下子被她推倒在地,衣裳脏了,手掌也被地上的碎石划破,火辣辣地疼。
荣成县主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都敢对她动手,全然不把她这个公主,更是小姑的长辈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