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撤离。”雇佣兵军师点了点头后说道,“不过尾款不用付给我们了,我们毕竟没有完成任务。至于预付款,那是那些死去雇佣兵的抚恤金。”
王维这位平日里威风凛凛、统领帮派的领袖,此刻却独自屹立于会议室的最后方。他周身环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寂与凝重。楼下的激战已经结束,雇佣兵头目也命丧黄泉,但此时此刻空气中仍弥漫着未散的硝烟与血腥。随着其余雇佣兵的离去,会议室内只剩下他一人,与这张见证了无数风雨、斑驳陆离的老旧地图。
许诺雨来到三楼会议室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阻力,她看见王维在那昏黄摇曳的灯光下,独自坐在冰冷的会议桌上。王维的身影被拉长,显得格外孤寂而沉重。他的目光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紧紧锁在那张泛黄、边角磨损的老旧地图上。
“来了?”
王维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不再是昔日指挥若定、睥睨天下的锋芒,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迷茫与挣扎。每一次呼吸都像是重锤般敲击在心间,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失败,这个曾经对他来说遥不可及的词汇,如今却又一次的降临在他的头上。
许诺雨没有说话,她来到了王维的身边似乎对他一直看着的那张地图感兴趣。
“我听说现在猛虎帮姓许了?”
王维再一次的叹了口气,在他的心中,如同翻涌的波涛,激荡着无数复杂的情绪。王维回想起自己一手创建的帮派,从最初的艰难起步,到后来的声名鹊起,每一步都凝聚了无数兄弟的血汗与泪水。而今,这一切似乎都要化为乌有,他不仅失去了权势,更可能面临未知且残酷的惩罚。
“李雨桐是个有能力的人,我现在有些后悔没有听他的话。”王维冷笑的自嘲了一下,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着许诺雨将他绑缚后带离旧鞋厂。
“我佩服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许诺雨终于开口了,她那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让王维打了个冷战。
“什么意思。”王维依旧闭着双眼,他的语气很平静,好像自己在和一个多年的老朋友聊天一样。
许诺雨没有回答王维的问题,一抹不易察觉的异动一直在她敏锐的感官中放大。在王维的话说完后许诺雨的眼神,在刹那间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点燃,从原先进入会议室时的深邃沉静转变为锐利如鹰,闪烁着不容小觑的杀气。
许诺雨没有丝毫犹豫,身体仿佛脱离了重力的束缚,以一种几乎违背物理定律的敏捷,瞬间扭转了方向,躲开了第一波试探性的攻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雇佣兵的身影在窗外的月光下边缘若隐若现。
“你居然知道这是一个陷阱!”王维惊恐的看着许诺雨,他以为自己布置的陷阱天衣无缝。
许诺雨没有理会王维,她双手迅速探入腰间,指尖轻弹,两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瞬间出现在掌心,它们不仅仅是武器,更是杀人的利器。随着一声低沉而决绝的冷哼,她如同猎豹扑食般冲向最近的敌人,匕首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啸声,每一次挥动都精准无误,直击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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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佣兵显然低估了许诺雨的实力与反应速度,但是他们的阵脚并没有慌乱慌乱。即便如此,许诺雨也并未给予任何喘息之机。她的动作流畅而致命,每一个转身、每一次跳跃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与技巧,将雇佣兵一一击倒在地,甚至有的人连枪都没有开就倒在了血泊中。
这一切都是王维的计谋,他知道二楼的战斗已经失败后觉得用自己作为诱饵,请君入瓮。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许诺雨居然在进入会议室前就发现了端倪,并随时准备反击。
“这!”
王维为了万无一失将猛虎帮的人也叫了过来,他们虽然战斗力不如雇佣兵,但数量上占据绝对大的优势。一时间王维已经被惊讶的目瞪口呆。
会议室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无形的利刃,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不容置疑的肃杀之气。灯光依旧苍白而冷漠地洒在空旷的桌面上,却再也无法照亮那刚刚被血色阴霾笼罩的地方。
许诺雨静静地站立在房间的一隅,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吞噬所有的光明与希望。
“看来……我是彻底的输了……”王维再一次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他是彻底的认输了。毕竟他的身边躺着的是雇佣兵的军师,以及剩余的精锐。
一辆黑色的16座依维柯和一辆中型冷冻车停在了旧鞋厂的门口。车停好后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依维柯上下来,这些人一个个都带着墨镜以及白色的手套,要不他们提了白色手提箱通常会被认成司机。
为首的男人在见到丁研后对她点了点头,然后他们有秩序的进入了旧鞋厂。
“许姐,清扫队的人来了。”
“嗯。”
一股霉湿与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旧木头的味道,让王维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他注意到大厅中央,那曾经铺着华丽地毯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片破碎的木板,裸露的地砖上散落着枯黄的落叶和不知年月的碎屑,每一步都踏出了历史的回响。
“这是什么地方?”王维疑惑的看着许诺雨问道,他知道对方要审讯自己,可是这地里明显不是个好的审讯地点。
许诺雨没有回答王维的问题,她只是领着他继续走着。他们路过的墙壁上挂着几幅褪色的油画,画中人物的笑容依旧,却已无法掩饰背后的凄凉。那走廊尽头的壁炉旁,那些精致的瓷器碎片散落一地,如同被遗忘的梦境,碎裂在现实的边缘。
“在这里审讯我?”王维看着天花板上精美的雕花装饰在时间的侵蚀下摇摇欲坠,面露难色的问道,“弄不好我们可能会被砸死在这里。”
许诺雨依旧没有回答王维的问题,在到了走廊尽头的壁炉前后,她拿来一张红木椅子让王维坐了上去。这张椅子经过无数春秋的洗礼,已由初时的鲜艳转为深沉的暗红。椅面虽已斑驳,但那细腻的雕刻依旧清晰可见。
“欧若晨在什么地方?”
王维坐下后许诺雨拿出了一瓶盘尼西林给他后开始询问。这种鸡尾酒由山姆·罗斯于2005年在纽约市着名的Milk&Honey酒吧发明,就在今年Milk&Honey变身为Attaboy后,盘尼西林才大放异彩。
“他?他现在在海边度假。”王维捏着酒瓶的手指顿了顿,酒液刚没过杯底就停了手。许诺雨这问题太突然,像根针猝不及防扎破了他刻意维持的平静,心里暗忖:她怎么会突然问起欧若晨?难道他们查到“遗忘”的线索了?
许诺雨指尖叩击着酒杯,琥珀色酒液泛起涟漪:“遗忘没有被摧毁前欧若晨不会去度假。”许诺雨仰头饮尽残酒,瞳孔映着烛火,像淬了毒的刃。
王维的喉结动了动,解开衬衫领口的动作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僵硬。他叹了口气,声音里裹着陈年的沉郁:“遗忘……看来你们已经深入到整件事情里面了……”他垂下眼,盯着杯底的酒液,心里像压着块石头——有些秘密,揭开了就是血雨腥风,他似乎不想让许诺雨淌这浑水,“有件事情或许你不清楚,哪怕你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
许诺雨冷笑了一声并没有接王维的话,她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王维解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褪色的刺青:“我想你一定很好奇他的父亲是谁,这件事情或许连死亡沼泽都不清楚。欧若晨的父亲是谁我先不说,我先说一下银色弹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