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果尔金如此一说,女王疑惑道:“三更半夜,塔娜去见穆尔哈勤还杀死看守她要干什么?”“是的母王。”“善良,而又多愁善感的塔娜从小便和哥哥要好,难不成她也要和哥哥并肩作战吗。”“请母王放心我会严加管教她的。”“不必大惊小怪,不过是妹妹想念牢里的哥哥罢了你说不是吗?”女王问。“母王,我想问题并非如此,穆尔哈勤纠集那么多人马,他们假借复仇之刀指不定哪一天将刀锋对准您的权威啊!穆尔哈勤不止一次指责您的软弱与失职,在他看来挹娄现在这样衰弱责任在您,并扬言呼唤强势的驾驭者,而塔娜恰恰为同伙理应都斩草除根。”听了果尔金的绝情之言女王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女王才向班吉走去,果尔金随其后。
来到班吉前,苏妮额女王感慨道:“我可怜的女儿,你瞧瞧这些神偶面目有慈善的,有邪恶的,还有善恶难辨的。其实,这和善恶难分的人没啥两样,只有阿布卡赫赫才辨得清。为人时刻要想到,阿布卡赫赫就在你头上,这样做事才能不偏不倚。”
“如弟弟那样拥有不二之心,肆意挑战母王的权威应该是一种邪恶吧?”果尔金趁机反问道。“那倒未必,他不过是用男人的眼睛看天下谈不到邪恶。男人吗,难免肚子里充满仇恨和盲目的自信与浮躁。这些理想化的灵魂,终将被现实碾得粉碎。”
果尔金随母王一边走一边添油加醋说道:“不……您要把它看成是火种,不单单是男人的弱点使然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挹娄人仇恨扶余人,和那些跃跃欲试的男人如深秋后的野草一点即燃哪。”“哦,嗬……很有意思,这要看阿布卡赫赫站在哪边。”女王不以为然。
“母王,女儿奉命去过弟弟那里了。”“那个被恶魔缠身的穆尔哈勤对眼下发生的一切如何解释呢?”“一个无可救药的狂徒,除了伤害母王您的权威外还能说什么呢。”
“我想,你的弟弟定是被幻想蒙蔽了双眼,所以你要善待他。在我看来,穆尔哈勤不过是个狂热的追随者,躲藏在背后的人是谁你要彻底查清楚。”“母王,怕是为时已晚挹娄又将面临前所未有的一场血腥之灾。以我看将弟弟交出吧……”“你莫不是想把你的弟弟,以夜袭扶余大营罪犯之名交给扶余人吧?”女王瞪大眼睛视着果尔金。“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可怜的女儿,你可知道穆尔哈勤若交到扶余人手里,那可是条不归之路啊!”“听说夜袭扶余大营那天晚上余玄王险些未伤命,余蔚太子也身负重伤这绝非小事,弄不好我王城不保,挹娄也不保啊!”“我可怜的女儿,你言重了吧……”女王提高了声音。
慌慌张张吉兰跑到塔娜住处焦急地说道:“大事不好了,果尔金要把穆尔哈勤做为袭击余玄王大营的罪犯送往扶余……”“啊……那哥哥就没命了,这是真的吗?”塔娜惊问。“千真万确,是妈妈和阿颜布交谈时我亲耳听到的。”“不……这绝对不行……”塔娜转身就要走却被吉兰一把抓住问道:“你要去哪?”“去找母王……”“不行的,这么大的事无人可左右你母王,这也包括你的父亲哪……”塔娜愣住,吉兰冲塔娜耳语……
奇里骑马飞驰在山林中……
扶余城内一个酒家,奇里与黑得在秘密交谈……
夜深已久,关押穆尔哈勤草房前燃起有篝火,有十几名女武士聚在篝火旁在说着什么。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狗叫声。狗叫过后夜又恢复了寂静,突然远处有两个黑影在闪动。这两个黑影停了一会便向关押穆尔哈勤的草房摸来……
关押穆尔哈勤对面的草房上探出两个人头来,凭借微弱的星光一看,正是塔娜和吉兰。
塔娜二人屏住呼吸眼睛紧盯着院子里走动的看守……
三星升起时有守卫相继离去,仅剩下两个看守背对背坐下。塔娜捅一下吉兰,二人轻轻跳下草房,然后一个箭步穿到看守身后“咔擦,咔嚓”二看守一命呜呼。
二人冲进牢房塔娜大喊:“哥哥——快逃吧……姐姐要把你交给扶余去送死……”三人砸开牢门,吉兰拉起穆尔哈勤就跑。
可惜啊!没等他们跑出几步“呼啦啦”迎面涌出一大批人。穆尔哈勤回头再一看,身后也冲来拨人。穆尔哈勤一把夺下塔娜手里的刀大声一声:“你俩快逃——这里由我顶着……”“哥哥……”塔娜不想走却被穆尔哈勤狠狠踹了一脚,穆尔哈勤吼道:“快——从这边出去……”万般无奈塔娜拉着吉兰向哥哥说的方向跑去……
第二天,苏妮额女王出宫门迎接扶余使臣,及其傲慢的扶余使臣见了女王未施礼,直接传余玄王口谕:“身为挹娄女王,你背信弃义怂恿你的军士袭击我行营,危及我性命,射伤太子,同时杀死我将士千余人还抢走大量武器,使我扶余国遭受巨大的损失。对此,我念友邻之善决定由你方来查处。然而,你却阳奉阴违一拖再拖。为此,我限你两日之内交出肇事者,否则扶余大军将摧毁巴如古苏霍通荡平挹娄……”
传完口谕,扶余使臣一转身走了。就在大家望着扶余使臣发呆之时,嘎达赶到把果尔金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尊敬的果尔金格格,昨夜有人闯进关押穆尔哈勤的牢房杀死看守差一点将二王子救出……”“何人所为?”“夜太黑,只知道是两个女人。”“女人?”“今早见到地上有血,而穆尔哈勤并未受伤,一定是那两个女人留下的。”“好……嘎达你一定要严加看守,尤其严查出入城的人员。”嘎达应声而退。
当晚,一脸痛苦的苏妮额女王坐在后宫台阶上,佛尔滚匍匐其脚下哭述道:“仁慈的苏妮额女王,我一生都在维护您的威严,忠诚之心日月可鉴啊!一定要把穆尔哈勤送进虎口吗,那可是我们最后的儿子呀……”
女王眼里闪着泪花叹道:“唉……佛尔滚我从未怀疑过你的忠诚,十八年前你抗命救出阿克敦纳,可他又葬身狼腹。那是你唯一一次冒犯了我做下不忠之事,当时我顶着各部落额真的压力未降罪与你。”
“谢谢您,那现在该咋办呢?难道只有这条路可走吗?”“穆尔哈勤为他自己的莽撞注定要付出代价,不管夜袭余玄王的主谋是谁。作为王子,穆尔哈勤毕竟参加了那次行动,听果尔金说他本人也对此供认不讳……”听了女王忧伤而又透着威严的话语,佛尔滚呜咽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女王泪两行,一旁的毕拉也在偷偷抹泪。
就在佛尔滚哭得一塌糊涂之际,博日格突然走入禀报:“尊敬的苏妮额女王,据伯都纳额真报告,有迹象表明扶余大军已集结到我挹娄边境了。”“哦,嗬……这么快?真是咄咄逼人哪!”女王惊道。
女王转而冲佛尔滚嘱咐道:“这两天你要看好塔娜,她若知道哥哥去扶余会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