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犹斗。
更何况是一条真龙。
他不可能束手就擒。
这一战,不可避免。
比拼的,就是谁的刀更利,谁的血更硬,谁能先一步,耗死对方。
轰!
两股巨大的洪流,终于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黑色的玄甲骑,如同一柄尖刀,狠狠扎进了金色的禁卫军方阵之中。
兵器碰撞,骨骼碎裂,血肉横飞。
喊杀声,惨叫声,战马的悲鸣声,交织成一曲最惨烈的交响乐。
萧逸尘一马当先,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道致命的寒光。
他整个人仿佛与战马融为一体,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无人能挡其一合。
一名禁军校尉见他勇猛,怒吼一声,挥舞着大刀迎了上来。
萧逸尘看也不看,反手一剑。
噗嗤!
一道血线飙出,那名校尉的头颅,冲天而起。
他杀红了眼。
所有的憋屈,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剑刃上的杀意。
陈庆之同样勇猛。
他手中的银枪,舞得如同蛟龙出海,每一次攒刺,都精准地带走一名敌军的性命。
他没有去看城楼上的萧景南,也没有去看那辆华贵的马车。
他的眼中,只有敌人。
他要用敌人的血,来洗刷自己前半生的懦弱与犹豫。
他要亲手,为那个女人,打下一个全新的天下。
庞万里率领的步卒大阵,也与京畿守军绞杀在了一起。
双方的士兵,如同最原始的野兽,用刀,用枪,用牙齿,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疯狂地撕咬着对方。
整个战场,彻底化作了一片血色的泥潭。
城楼上,萧景南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的惨状。
他看着自己的禁卫军,在萧逸尘的冲杀下,阵型竟然隐隐有被撕裂的迹象。
他看着那些镇北军,一个个如同疯魔,悍不畏死。
他终于明白。
自己面对的,不是一支疲敝之师。
而是一群被逼到绝境,只想活命的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