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欢,到底有多深。
……
如我所愿,过了几日,司马衷仍然没有册立碧涵为贵人,也不再宠幸她,给了她一份不闲也不重的差事,有内侍看着她。
我笑了笑,他竟然为我剪除了宫中唯一的敌人,可是,他怎么会有这么绝妙的处置法子?
忧心的是,司马颖究竟在哪里,是否安然无恙?
孙皓一直为我打探他的消息,可是,他总说没有他的踪迹。
这夜,碧浅和表哥陪着我来到华林园。
这些年,洛阳被士兵劫掠过,激战过,被大火焚烧过,被浓烟熏过,被尸首堆积过,早已破落不堪,满目疮痍。华林园也被那些烧杀抢掠的士兵糟蹋过,树木零落,花圃变成一片贫瘠之地,亭台楼阁破败得令人痛惜,断井颓垣,到处是火烧烟熏的痕迹。
当年的繁华锦绣、风流韶华不复存在。
物不是,人已非,司马颖,你在哪里?
手中握着他送给我的玉刀,由于握得太久,这玉刀很烫很烫。
“皇后不必太担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避过这一劫。”碧浅总是宽慰我不要胡思乱想。
“一有王爷的下落,我一定立即告诉你。”孙皓信誓旦旦。
“表哥,我在想,东海王司马越掌权后,会不会有其他王爷讨伐他?”我问。
“这个不好说。”他寻思道,“如果东海王掌政后大失人心,必定有人不满。”
是啊,这是一个死局,周而复始;假若司马衷一直在位,势必有宗室变成权臣,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此一来,这权臣就变成诸王讨伐的对象。
只是,宗室诸王当中,已经死了很多人,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忽然,不远处传来男子的唱声,今夕何夕兮……
久违的男子歌喉,熟悉,浑厚,哀伤,苍凉……心头猛震,我循着歌声传来的方向,奔至瑶华宫,碧浅和孙皓也一路跟着我。
他站在瑶华宫前,孑然一身,形销骨立,衣袂飘飘,熏黑的断墙让他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好像他已经不是俗世中人。那袭素朴的青衣那么熟悉,那张青铜面具锁住了他的面容,他站在天地之间,断井颓垣之中,仰望天宇,唱着一首苍凉的《越人歌》。
青衣没有死!青衣还活着!
可是,他为什么在华林园?他不是金墉城的活死人吗?难道他从金墉城出来了?
唱毕,青衣转过身,望着我,却好像没有看见我,好像我只是一缕无形的风。
我朝他走去,碧浅和孙皓留在当地,没有跟来。
“公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很亲切,亲切得就像兄长,像孙皓那样,也许是因为他会唱《越人歌》,也许是因为他的清醒与智慧给我的指示。
“你来了。”青衣的声音无波无澜,没有再见到我的喜悦。
“我在金墉城找过公子,为什么公子不在金墉城?”
“我是金墉城的活死人,陛下大赦天下,我就离开了金墉城。”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