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把视线聚焦,黑发黑眼的雄虫倚墙而立,笑得张扬。
“第一次从衣服上闻到信息素的时候,你就知道,再也忘不掉那味道了。你的身体更加诚实,抢先思维认下了自己的主人。”
阿肯提记得自己当时在刷碗,雄虫不满意自己的回答,强硬地把衬衫压在自己的口鼻处。
那是属于梁宣的,果酒的香气。香气顺着鼻腔钻到四肢,再流转到心脏,他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被打下标记。
后面发生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回过神的时候,夜色深深,足以让他埋好这个秘密。
“虽然因为彼此的身份、自卑的心理而抗拒承认,但潜意识里,你已经把我放在了第一位,会做好吃的饭、会产生占有欲、会对我的额外关注,包括裸露在外的皮肤会不会着凉。”
他会花费三个小时做好吃的馅饼,被夸奖就高兴好久。
他会撇着嘴巴看那些对梁宣犯花痴的评论,梁宣首页推送的雌虫视频也是通通点了不感兴趣。
他会见不得雄虫花枝招展地讨好其他雌虫,即使有被电的风险,也要追着雄虫,衬衫扣子扣到第一个。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爱我,因为爱,所以才会在剧痛时,提醒我穿好鞋子。”
是因为我爱你。
我……
我?
我明明没有承受剧痛,也没有提醒你穿鞋子啊?
从脑海中找不到吻合的记忆,阿肯提从思维中突然惊醒,仿若做了一场梦。此时,他分不清梦醉梦醒,剧内剧外,眼神空白地盯着梁宣光着的双脚。
梁宣情绪饱满、口干舌燥、连分析带比划的讲了这么一大通,就是希望阿肯提能把剧情吃透,毕竟他们的视频要得就是高品质。
结果呢,讲的嗓子都在冒烟,当事人一副傻呆呆的模样,好像睁眼睡着了。
……
梁宣怒了,彻彻底底的生气,什么沟通引导,狗屁!他就是欠收拾!
梁宣气冲冲地走过去,最明显的变化的屋内陡然增高的信息素浓度,虽然果酒变烈酒是他写剧情瞎编的,但此刻浓度过高,信息素真的有了烈酒的意思。
阿肯提的身体最先反应,战栗地提醒主人,信息素浓度变高是危险的信号。
可已经来不及了。
阿肯提的抑能环是是用半柔性材料制成,松垮地戴在脖颈,不细看会以为是什么时尚单品。
但此刻,梁宣怒极地冲过来,食指和中指从下往上,插进抑能环与脖颈的缝隙中,用力一提,手指的勒着抑能环擦过喉结,坚硬的手指骨节紧贴薄弱的颈部皮肤和血管,抵住下巴,强迫雌虫抬头。
“一句没听?”
距离过近,阿肯提被信息素冲击的神志不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的神,发怒了。
阿肯提微微颤抖着,出于安全的本能,摇了摇头。
“那我最后一句说得什么?”
最后一句……最后一句是,“穿好鞋子。”
可我明明没有说过这句话。
阿肯提再度清醒,意识到梁宣刚刚只是在讲述要拍摄的剧情,而他只是梁宣为了拍视频赚钱申请回来的免费雌奴。
他也……不爱他。
至于第一个“他”是梁宣,还是阿肯提自己,就连阿肯提也不清楚答案。
梁宣像一个揪起调皮学生回答问题的老师,只等学生答错就是一顿竹板伺候,结果人家答对了,就很憋火。
梁宣平复一下,松开阿肯提,只能无能狂怒放狠话,“一会儿要是演不好,就真的电你。”
可梁宣最终没有达成公报私仇的愿望,这条拍摄,阿肯提,一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