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长大了,为师再告诉你。”
小方多病感觉氛围不大妙起来,没再探究。
“好吧。”
顷刻后,他冒出个疑问,忍不住问。
“那我几岁算长大?”
两个师父,悉没有回答他。
李莲花一手负着木棍,一手搭上他稚嫩的肩膀。
“以后,要听你相夷师父的话,知道了吗?”
小方多病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个,还是好好地应下。
“知道了。”
“我也会听小花师父的话的。”
李莲花没有接这话,唯有嘴角,缀着点不辨悲喜的笑。
他轻轻推下小徒弟后背,“去吧。”
“练你刚刚那招。”
小方多病就在庭院中央,继续练剑。
李莲花和李相夷,并立在枫树下,瞧着他练。
一会后,李莲花忽唤了声。
“李相夷。”
“嗯?”李相夷知他有事说。
李莲花徐徐开口,“你以四顾门的名义,帮我们布个告示吧。”
“就说……”他顿了下,抬头望见一只飞鸟扑翅而过。
“自即日起,八柳侠探隐退江湖。”
“所有案子,一律不再收办。”
李相夷心房一紧,随后很快溃散。
他缄默半晌,也缓缓抬起头来,望向飞鸟。
喉咙堵着一口难以畅快的气,发哽。
“……好。”
那只鸟飞得极快,三言两语间,不见了踪影。
而它扇动的每一下翅膀,都卷走了一寸光阴。
第十年秋。
九月初六。
竹林沙沙作响,纷纷扬扬的竹叶,徜徉在云居阁的门扉前。
“两位前辈,保重。”
李莲花、方多病、笛飞声站在院门外,并排向漆木山和芩婆拱了下手。
“不再多住几天吗?”芩婆出言挽留。
“是啊,”漆木山委婉道,“我这新酿了酒,过两天就可以出窖了。”
一条线在心口牵了下,力度不大,足够抽痛。
李莲花三人下意识想答应,很想很想。
可是,时间到了。
见几人一时不作声,李相夷三个小的也不帮忙留人,两位老人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