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母痋又吱吱几声,比先前更为尖锐。
一道接一道的声波,贯进脑子里,仿佛数万万块生锈的废铁片,间不停歇地刮蹭。
四人捂住脑袋,身形摇晃。
李莲花和李相夷,对此毫无反应。
封恪目光一狭,“这母痋,竟奈何不了你们。”
想到什么,扇子一敲手心,“也对。”
“不过,”他不是很在意,“就凭你们两个,也妨碍不了什么了。”
母痋抖了抖身子,绿光更盛,像好几只萤火虫,团聚在了一起。
方多病四人,视线涣散了一下,抱头的手缓缓垂落,转而攥紧了刀剑。
弹指后,四双眼蓦地抬起,盯住了李莲花两人。
刃口对准他们,步步逼近。
两人五味杂陈往中间缩,背靠背抵在一起。
“阿飞,小宝。”李莲花喊眼前的人。
“老笛,南宫。”李相夷叫面前的人。
可惜,距离只是减短。
六个人形同陌路。
封恪悠然地欣赏着这一幕。
并后退几步,拽着绳子拖了个人上前来。
“堂兄。”
主阵毁后,“镜花水月”散去,封磬转醒。
人还没醒透,就被封恪带人,五花大绑绑走了。
他亲眼看着他,用母痋禁锢了所有人的意识,除了自己——封恪好像掌握了,让母痋有针对性进行操控的方法。
他侧目望着封恪,眼神痛心疾首。
恍若在说,“你别再一错再错了。”
封恪冥顽不灵,以扇杵着他脸推正。
“堂兄,你就看着,我是如何光复南胤,一统天下的吧。”
封磬瞧了一会,便不忍地阖上了眼皮。
他滚了下喉咙,欲说什么,什么也说不出来。
封恪怕他乱说话,吐露些不该吐露的,命人用帕子堵上了他的嘴。
李莲花和李相夷注意到他,只觉得局势糟透了。
方多病和笛飞声的兵器,已抵到了刎颈上。
小笛飞声和南宫弦月的刀,也格在了少师上。
两厢僵持,一时进退维谷。
忽然,笛飞声的刀,在刎颈上滑了一下,摩挲出一道声响。
“阿飞——”
李莲花注目着他,又叫了声名字。
笛飞声眉心一绞,视线清明了点——许是遭痋虫迫害最深,抵抗也最强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