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锐物划破空气的声响。
一支飞镖刺破窗纸,掠过床榻上空,钉在了一根掉漆的红木柱上。
封恪当即警觉,抓起床边的折扇。
一秒,两秒,十几秒过去……不再有任何动静。
他侧眸去瞟飞镖,尖头下钉着一封信。
不像是要自己立马死的。
他就着飞镖扎破的洞,往外察看了一下。
沙丘连绵起伏,不见人影。
他紧绷的弦松下两分,强打着气力翻身下床,走过去摘了信。
展开一读,他说什么也坐不住了。
二话不说地,拿着信下了楼。
“先生,我堂兄有消息了。”
“他还活着!”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可敌人送来的,能有多少好消息,又有几分真假?
李莲花接过信,信上盖着个漆黑的狼头印。
含着苍狼族语书写习惯的小楷汉字,道明了封磬的下落。
“封磬在我们手中,要想他活,就在日落之前,到阿依山来。”
李莲花思索片刻,拿主意说。
“我们先派人过去,侦察下情况再行定夺。”
“来不及了。”封恪急切道。
“阿依山离这里距离不短,派人去一趟,我们再去一趟,太阳早就下山了。”
漠北靠西,春日日落时间,大概在戌时左右。
李莲花六人到达邸店时,是中午过后。
现下,已是酉时初,剩余不到两个时辰。
从邸店到阿依山,骑马要一个多时辰。
“我现在就要去!”
封恪开始忙忙乱乱地,系松垮的里衣中衣,又喊赵四,拿他的外袍来。
李莲花劝了一句,“你先冷静一点。”
这很明显,就是敌人仗着把柄在手,埋下的请君入瓮之计。
他得想一想,怎么才能尽量周全些。
可封恪明显失了理智,“你让我怎么冷静?”
他几乎是吼着说的,“哪怕是一命换一命,我愿意,主上!”
“如果漠北邪教手中的人是李门主,你也愿意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