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暮远偷偷地撇撇嘴,很是不屑,心说,你昨天做的那个虽然简单但是火候味道都非常好,比他强多了。
饭后,夏云竹让矩阵把餐桌收拾了,与皮埃尔在客厅讨论功课,还不忘告诉方暮远:“我们可能有点吵,如果影响到你,你可以去卧室。”
方暮远连忙答应,心里偷着乐,可以进到她卧室了。虽说身处她的卧室,他也不会到处翻看,只是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时而发呆时而翻翻旁边书架上的书。书架上一本休闲的书都没有,大多是人工智能的书,没几本数学书,可能放在学校了。看来她说的人工智能没学好是谦虚的说法,就她那个学习劲头和聪明劲儿,什么东西学不好?
方暮远人盯着电脑,耳朵却一直倾听着客厅里的对话,听了会儿心说,这个金发碧眼儿虽然盯着夏云竹的样子挺草包,看起来似乎肚子里还有点料啊。但是他们好像不总是在讨论功课,一会儿又听夏云竹说:“我小时候对时间机器特别着迷,看了很多这方面的科学幻想书和电影,后来接触了一些关于这些的理论设想,我的想法是难以实现。”
方暮远心说,为什么?
听皮埃尔道:“亲爱的,说说你的想法吧。”
夏云竹:“我觉得这个方程就和逆向传热方程一样是个任何条件下皆不稳定方程。历史,也就是时间的发展正向是稳定有解的,而逆向则是无法追溯的。”
方暮远心说,还没有这样一个方程吧,这只是你的猜测,说不定不是个传热方程呢。
皮埃尔:“所有的这些都可以看成是能量,只要我们重新捕捉或者说还原这些能量就行了。”
夏云竹:“问题就在这里。我觉得这些能量是消散的,就像湍流一样,这是个不可逆过程。关键在于它的消散级数,也许没有湍流那么快,也许很慢。假设它很慢,在较短的时间内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你想想,就算我们捕捉到了这些能量又能怎么办?我觉得我们无法改变源,这样我们即使回到过去也只能做一个看客,这种感觉有时是很悲哀的。”
皮埃尔温柔的声音:“甜心,你怎么又伤感起来了?”
方暮远愤愤地想,色狼!
皮埃尔温柔地说:“甜心,你的智慧,学识和魅力让我倾倒,我希望我能成为皮埃尔?居里。”
气愤的方暮远:不要脸,有这么□裸的暗示么!
夏云竹:“我对物理和化学一点研究也没有,我只懂数学。”
方暮远阴转晴:说得好!
沉默。
夏云竹:“啊,我们扯远了,继续功课吧。”
讨论结束后,夏云竹婉转建议皮埃尔可以离开了。皮埃尔笑笑告辞,并不纠缠,不忘重提那个话题:“他可以住到我那里,这样更方便。”
夏云竹看方暮远一眼,迟疑了片刻。
方暮远用中文冷冷道:“你不喜欢我住在这里我自己会找地方,不用把我塞给他。”
夏云竹责备地看他一眼,婉拒了皮埃尔。送走皮埃尔,她指责道:“你刚才那话实在过份,既没有意义也没有逻辑,而且语气太生硬,完全忽视皮埃尔的一片好心。”
方暮远自己闷了会儿,忽然道:“你又不喜欢他,干嘛老让他缠着你。”
“他是个聪明有头脑有思想的人,与他讨论问题很愉快。。。”夏云竹无奈地笑:“我拒绝过,可是他从来不死缠烂打,总是点到为止,最多在边缘转悠,我总不能拒绝他成为我的朋友。”
方暮远冷笑一声:“这还不容易,交给我好了。”
夏云竹坚定地摇头:“那更不好。”
方暮远觉得自己的意图被她看穿,不觉脸上有些讪讪的,掩饰道:“你是不是功课很多,我就不打搅你了。”
与夏云竹同居的这段时间,方暮远发觉自己与她的见面机会并不多。他晚上回来已过了午夜,她已入睡,他早上醒来时她早就走了,这样居然有一个星期两人都没说过话。
方暮远对这种状况很是不满意。他本来是在一家高级餐馆拉小提琴,工作既轻松又高雅。为了增加与夏云竹的见面机会,他换了一家餐厅做侍应生,从中午工作到下午,虽然累了点,但是可以整个晚上与她呆在一起,即使是在不同房间他也觉得心情愉快。他其实根本不需要去打工,只是想打发一下时间,也至少算是给夏云竹的一个借口。夏云竹从来没问过他什么时候搬出去,既然她不提,方暮远也乐得一直在这里住下去。
夏云竹的生活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