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莫说是当年如何轰动一时,就算是如今,也可算作淮南百姓津津乐道的一件事。
许老爷子被硬生生气的口中流涎瘫倒在床上,每日只能含糊不清的咒骂多管闲事淮南王妃,咒骂那些红杏出墙的姬妾,咒骂发妻之子将家丑外扬。。。。。。。
偏偏他瘫倒后,底下子嗣乱斗,可斗来斗去,厉害的还是只有这个发妻之子。
此子以雷霆手段收拢了许氏名下所有的生意,又将其他庶子女一一散去九州各处。
没人能同他争,他又会做生意,十几年内将许氏的生意翻了一倍不止。。。。。。
致使往后,淮南百姓听到许氏子‘许钰’的名字,基本都会感叹一句他生意经的厉害,再顺势叹一句他的浪荡。。。。。。
是的,他的名声也不是极好。
许老爷子年轻时将貌美姬妾们都娶回家,而他的风流浪荡是年过三十,仍未娶妻,常常出没于青楼酒肆,画舫听曲。
有许老爷子骇人听闻的宠妾灭妻在先,许钰不肯收心在后。。。。。。
于是,淮南里但凡有闺女,家中又稍好些的人家,在婚配上都会下意识绕开许家。
但,若是不谈婚配嫁娶,旁人倒是都知道,许钰确实是个一等一有本事的生意人。
只要碰上,一定要多问问最近的生意经到底在何处,也好跟着喝上一口肉汤。
譬如此时此刻——
三五好友的集会之中,便有个锦袍男子趁许钰三分酒醉,大着胆子试探道:
“许兄,听说您最近准备买下平江街上的五间大商铺,再开一家粮行?往后的粮价难道还会涨吗?”
另一个华服男子闻言便接话道:
“外头那么乱,粮价会涨不早早便是定数吗?”
“你问这些,还不如问问许兄,那五间商铺到底有没有买办下来呢。”
“我可听说,这七八日以来,有个也意欲拿下商铺的人,来回竞价,已经将价抬高到比原本的价格还高五成。。。。。。”
席间一阵哗然,最开始开口的锦袍男子不可置信道:
“还有人能同许氏粮行竞价?”
“他难道不知道咱们许兄的手段?”
许钰可是说一不二的人,出手狠辣又阔气,谁还能同他掰掰手腕?
莫不是钱多到没处花?
华服男子听到同行好友如此说,下意识看了一眼对面眉眼狭长,唇边总带着三分轻佻笑意的不羁男子一眼,见许钰确实没在意,才笑道:
“一个愣头青,没听说有什么根脚,应是个外乡人。”
“不过纵使是外乡人,打听打听也该知道出价肯定出不过许兄才对,不知又怎的一直要争这口气。”
说起来也确实是匪夷所思。。。。。。
听说,那头加价还不是一次阔气的加,而是来回加上五十一百,感觉混像是十分想要商铺,但囊中羞涩,只得咬咬牙,再咬咬牙。。。。。。
“没事。”
许久不曾开口的许钰眉眼微挑,笑道:
“爱出价就让他出,无论出多少,商铺最后总会落到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