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恩接上了所有一年级新生上的第一节占卜课要学的第一句话,由占卜系开创者诺查·丹玛斯写在《论未来的观测与猜想》中的名言。
赫墨看向若有所思的奎恩,悠悠的说:“预言之子究竟是谁,你很清楚。不是么?”
“如果她不是勇者,学院为什么要庇佑她?”
这是奎恩对茜莉雅怀有的最后疑虑。
哪怕她养父是不列颠首席宫廷奥术师,是学院这个世代最为杰出的学生他也没资格让学院高层违规招生。
格林德沃的学生必须来自那本魔法器名录,这是梅林留下的祖宗章程。
“。学院没有庇护她,茜莉雅的名字的的确确出现在了名录上。
虽然我们至今也无法理解她的才能。”
赫墨顿了顿,“能修改名录的在格林德沃只有一人,如果是校长的决定,我们也无权说什么。”
“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勇者不受深渊污染。
和茜莉雅一起下过深渊的你应该自有答案。”
莫名的,奎恩松了口气。
“好了,该回答老夫的问题了。
你何德何能能让梅林校长将魔法回路传承给你?”
蛇眼的竖瞳就这么盯着奎恩:“或者说,你是以什么身份。接受这份传承的?”
奎恩将杯中的驼奶一口气吸空,只留下冰块哐哐晃在一起,旋即平静的与蛇对视。
“院长先生。”
“你们知晓我的身份,是否就意味着我将彻底归属学院?”
“不要用问题回答”
“我是双标狗,你让让我。”
“学院与神教,国家不同,并不会约束你,莫非不好么?”
“教廷需要勇者打败魔王,永恒教派需要勇者证明预言,国家需要勇者巩固王权。那学院需要勇者做什么?”
晚风轻柔,夜色明亮。
许久,奎恩也没有等到黑蛇的回答,当他回过头时,一名身穿黑色燕尾服,手持蛇杖的高大消瘦老人就站在自己身前,鹰钩鼻上架着玳瑁眼镜,目光仿佛黑夜中那座无声的灯塔,落在自己身上。
“我们希望将奥术与神秘变成一种更无害的,纯粹为人类服务的生产工具。
简而言之,学院所期望的时代中没有奥术师和超凡者。”
“只有不神奇的人类和人类的神奇造物。”
“埃隆的理想很好,老夫不清楚他是否真的那么想,亦或是为了其他的目的。
但我知道他注定失败,哪怕学院可以摒弃原则帮助他,这份理想也出不了爱士威尔。”
“要实现那样的社会靠一个两个政治家是不够的,必须让全体人类都有掌握知识与生产工具的能力,这些能力不能只属于极少数的奥术门阀或被超凡力量拱卫的统治阶级。”
“早年的梅林是一个激进的改革者,也如埃隆一样想通过直接干预政治来改变世界。但到最后,他选择创立学院,将这份理想交于后人和时间。”
奎恩挠了挠头,苦笑道:“这还真是。没想到啊。”
让未来不再有奥术师和超凡者。
这不是与全世界为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