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野看在眼里,却只当没看见,微笑着搭话问道:“请问大哥如何称呼?”
“我姓秦,秦泰。”汉子老实地回答。
“小弟姓吕,秦大哥,多谢你热心收留我们。”吕青野一边道谢,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硬塞进中年汉子手里:“我这里还有一些碎银,权当谢仪,聊表心意。”
这些银子乃是棉衣真正主人之物,都被他收起来,此时正好排上用场。
“这……”秦泰握着碎银
,支吾着,红着脸对收与不收委决不下。
“秦大哥若不收,我们也于心不安,衣食款待,愧不敢受。”吕青野也摆出一脸为难来。
“也好,多谢吕兄弟。”秦泰也就不再推辞。
正说着,秦氏端来两碗热水,让他们喝了暖暖身子,吕青野立刻道谢,接了过来。
秦泰退出西屋,让他们夫妻俩暂时休息。
吕青野反复念着秦泰嘴里的“家里的”三个字,忍俊不禁,看向躺在炕上装昏迷的梅兮颜,调侃道:“家里的,是自己起来喝水,还是我来喂你?”
“不是说好了装兄妹的吗?”梅兮颜半睁开眼,斜睨着坐在炕边的吕青野,咬着牙压低声音问道。
“你也不看看你盘的发髻,妇人发髻怎么冒充姑娘家?”吕青野嫌弃地埋怨,“再说,我们哪里长得像兄妹?”
这一番说辞稍嫌牵强,但吕青野打心眼里不想用“兄妹”这个借口,只好厚着脸皮挑梅兮颜发髻的毛病。
“谁说妹妹一定是姑娘家,出嫁了不行么?”梅兮颜从小到大,一直在莽林里摸爬滚打地锻炼,之后就回枢钥做鬼骑,几乎没机会梳少女发髻,自己也不会梳,倒是疏忽了这一点漏洞。在吕青野面前又不肯认错,强词夺理地诡辩。
“别说出了嫁,未成家的成年兄妹俩,晚上也不能同睡一屋,难道你想我们分开睡?”吕青野又逮住梅兮颜话里的漏洞,更加振振有词。
“为什么不能分开睡?”突然觉得不对,梅兮颜立即严肃地纠正道:“本来就应该分开睡!”
“万一被那些人追上来,谁保护你?”
“哦——”梅兮颜拉长了声调,哂笑道:“原来是怕这个。也对,既然已保护你一路,自然要有始有……”
梅兮颜突然听到院外有轻微又纷杂的脚步声,且行动十分快速,立刻闭嘴,指了指窗户。
吕青野会意,一步冲到窗前,用手指蘸着那妇人送来的热水,濡湿了窗纸,轻轻戳破一个小洞,朝外看去。
一群兽皮裹身的人已经分散地围住这里,各个执着腰刀、擎着长矛,目不转睛地盯着屋子。
为首的一人约二十七八岁,腰上挎着刀,背着弓箭。秦泰夫妇瑟瑟缩缩地站在院门外,秦泰手中还握着一锭银子,比比划划不知跟他说着什么。
银子不大,却花白白的蛰疼了吕青野的眼,自嘲道:“我们似乎被出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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