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爷声音笑吟吟的:“这倒是寒某要说的,本是我先等在这里,渊公子何以使诈抢在了我前头。”
上官渊冷笑:“那是你技不如人。”
寒爷声音也渐冷:“奸商就是奸商,连基本的礼节都已忘了。”上官渊声音陡高:“你这奸臣说什么。。。。。。”
赫连阙闻声瞧了瞧两人,嗤之以鼻:“真幼稚。”他拉了拉上官漫袖角:“娘亲,咱们去旁处玩吧。”
上官渊如今从商,已经成为西冷极大地商户,冬日里将士需要的棉衣也由他供给,寒爷正是负责采购这些的,两人在商谈中难免发生口角,时日一长,变成了爆发战争最频繁的理由,上官漫见怪不怪,笑眯眯拍了拍赫连阙毛茸茸小脑袋:“好。”撇下两人拉着赫连阙去了自己居住的院落。
院内仅有贴身侍奉的一个侍女,唤作涟漪,见了上官漫笑着一礼:“大人回来了。”她笑应一声,涟漪看到赫连阙禁不住捂唇笑了:“啊呀,这是谁家的小公子,生的真是好看。”
上官漫才注意到赫连阙的长相,当真是唇红齿白,小脸肥嘟嘟的,嫩的似是煮熟的蛋白,若是揭下面罩来,不知是何等惊人的容貌,忍不住捏了捏,赫连阙虽是僵着脸,却任由她揉捏,还不忘问一句:“娘亲也觉得妖儿好看么?”
涟漪闻言嗤的笑出来,道:“当然好看,小公子长大了还不知迷死多少人呐。“他声音嫩嫩的:“那娘亲也迷上妖儿了么?”涟漪早已笑的花枝乱颤,上官漫也忍不住笑道:“那是当然。”
赫连阙才裂开嘴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白牙齿。涟漪知趣的没有提他眼罩及为何叫上官漫娘亲的事情,殷勤问道:“小公子饿了没有,要吃什么?”
赫连阙顿时心情大好:“我要木兰酥饼。”
木兰酥饼?
上官漫心里顿时似被什么戳了一下,微微的,快的都抓不住,涟漪为难的纠结着眉头:“没想到你偏偏喜欢吃这个,渊公子最不喜木兰酥饼,所以厨房里并没有。”
赫连阙失望的耷拉下嘴角来,涟漪忙说:“不如我叫人去做。”赫连阙立即朝她展颜一笑,粉雕玉琢的善财童子一般:“谢谢姐姐。”
“马上就去!”涟漪捂着胸口急匆匆跑出去。
上官漫拍了拍他嫩嫩的小脸:“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换件衣裳。”赫连阙乖乖的点头,好孩子的说道:“妖儿等着娘亲。”
这孩子真是让人爱不释手,上官漫一向对小孩子没有多么热切的喜爱,此刻却恨不得捏着他往怀里狠狠揉捏一番,她奇怪的捏捏额角,转进屏风内换衣。
赫连阙朝屏风处看了看,转过头来爬上妆台旁边的凳子,妆台上光可鉴人的铜镜,他小手一拉,才见白皙小脸上嵌着一双湛蓝如宝石的眸子,流光溢彩,狡黠生辉,他望着镜子里嘿嘿一笑,忙又拉回去。某位狠心的爹爹吩咐了,一不要让旁人看见他的眼睛,二要将娘亲成功诱拐到龙窝,不,爹爹的住处。
事关他和爹爹的一生幸福,他要多多努力才是。
上官漫本打算换了衣裳询问赫连阙的住处将他送回家去,不想寒爷身边的林平到了院里,说是寒爷寻她,她只好嘱咐涟漪看着赫连阙,独自到寒爷居住的院子里去。
刚行至院里,便闻一阵琴声传来,音色清越,颇是雅静,她不禁缓了缓步子,悠悠前往,果见寒爷在亭中焚香弹琴,一身白衣端坐,有风来吹得他衣袖飘决,似是仙人一般。
她并不说话,琴案对面放着一张美人榻,她只斜斜躺上去,托着下巴阖目听着。侍女端来瓜果,皆切成花瓣大小,插着小根竹签,含到嘴里,仿佛入口即化。
微风若熏,空气里甜微的花香,柿到面上,只让人有些昏骸雌。
寒爷手下琴声减缓,忍不住笑了:“诺诺,你又当催眠曲来听了。”
上官漫懒懒笑道:“你将这里布置的这样舒适,让人不睡都难,反倒怪起人家来。”
他眸子里有隐隐浮动的波光,看着她,只舍不得抑开眼,许久才笑道:“你喜欢就好。”他修长的指漫不经心拨下琴弦,立即一串轻灵的琴音,他忽而叹道:“这样安静的日子,不知还能过多久。”
上官漫缓缓睁开眼来,寒爷正别眼看向庭外,在她的角度正见他脸上分明深隽的侧脸,眸子掩映在眉下淡影里,似是有些担忧,她不禁坐起身来:“鲜少见你这样的神情,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么?”
寒爷转过脸来望着她低笑:“漫儿,我这是在害怕。”
被他这样凝望,她面上微微一热,只重复道:“害怕?”
“之前不会害怕,是因为不曾得到,与你在一起的这三年,我却开始患得患失,漫儿,人一旦有了珍爱的人,总是容易变得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