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被背叛、被玩弄的滔天怒火瞬间涌上来。
他手指一抖——
那枚小小的戒指,就这样从他指尖滑落。
“叮”的一声轻响,精准地掉进了洗手盆的下水孔,消失不见。
“姐夫!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很难受!别硬扛着了,让我帮你!开门啊姐夫!”门外的姜梨不依不饶地呼喊。
药效已经渐渐发作,理智的堤坝即将全面崩溃。
陆迟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赤红、狼狈不堪的自己,猛地一拳狠狠砸向了镜面。
“哗啦——”
一声脆响,镜子破裂开来。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徒手握住了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掌心被割裂的剧痛清晰传来,温热的鲜血阵阵涌出,顺着手指滴落在白色的洗手台上,触目惊心。
这极致的痛楚,勉强压下了体内翻江倒海的火气。
姜梨还在外面喋喋不休地叫嚷着,试图用言语攻破陆迟的心理防线。
她前阵子和周维谦彻底闹掰分开了,周维谦居然想让她年纪轻轻就生孩子,她把孩子打掉了,周维谦对她也没好脸色,两人有了隔阂,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巧的是,姜屿川却告诉她,有机会顶替姜栖嫁给陆迟,她当然一百个愿意,于是按照姜屿川说的,等敬完酒后,将汤故意洒在陆迟身上制造独处机会,然后算准药效发作的时间闯进来,就连那枚婚戒都用上了,为的就是逼陆迟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就范,生米煮成熟饭。
可陆迟却始终在里面强撑着,直到徐远送衣服赶来房间,他才愿意开门。
门一开,徐远看到自家老板的样子,心脏都差点跳停。
陆迟脸色苍白,一只手紧紧握着尖锐的玻璃碎片,鲜血淋漓。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整个人狼狈不堪,唯有那双眼睛,赤红着,却冰冷得吓人。
徐远赶紧扶着陆迟往外走,路过姜梨的时候,陆迟的眼神充满了狠戾,丢下一句,“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姜梨被他那可怕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连大气都不敢出。
徐远一路疾驰,以最快速度将陆迟送到了医院,处理伤口、清洗、包扎和注射药剂,整个过程,陆迟都格外沉默,紧抿着唇,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
连在一旁陪同的徐远,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敢多问一句。
忽然,陆迟开口,声音沙哑破碎,“给姜栖打电话。”
徐远立刻照做,拨通了姜栖的电话。
姜栖的手机在茶几上响了起来,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徐远”的来电,
姜屿川盯着那闪烁的名字,没有接。
方之璇看着一旁沙发上还在昏迷的姜栖,担忧地问,“姜梨那边没得手,现在怎么办?姜栖很快就会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