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路上,鎏金、墨黑、朱红的马车轱辘碾过光洁路面,铜铃摇着脆响往前蹿。车帘被风掀起一角,又“啪”地贴回车板,倒像马儿撒欢时甩动的鬃毛。
各国使臣在路边来回踱了几圈,一回驿站便闭门议事。
月白锦袍的东陵使臣指尖捻着玉扳指,眉梢挑得老高,冲左首两人沉声道:
“这路竟平得连车轮都不颠,大燕倒有这等本事,你们查得如何?”
两人苦笑着摇头:“绝非我等所知的任何石料。”
“废物!工部不是说你们见多识广?”
“言大人,实在是……实在从未见过啊!”
言大人眉头紧锁,将打探来的纸片递过去:“从这上面能看出什么?”
两人凑着看了半晌,才迟疑道:“这水泥路是沙子混着特殊的泥做的,只是这泥……”
言大人又丢过个小布袋,两人打开闻了闻、捻了捻,终究还是摇头:“是我等无用,认不出这泥。”
“没用的东西!”言大人一拍桌子,“你们俩每日去路边盯着,务必琢磨出这硬路的法子!”他又转向右首那人,
“想尽办法查水泥路的底细,尤其是那‘泥’的来历!”
“是,大人!”
这般光景,在各国使臣住处轮番上演——水泥路绝非寻常物件,分明是能改写格局的战略利器,他们说什么也得在大燕多留些时日。
这头的苏嫣然却浑然不知,她已暂回现代。
想起那些老百姓看到她——跪地膜拜时炽热又虔诚的眼神,想起他们单薄的衣衫,心里总不是滋味。
本想躺平做条悠闲快乐的闲鱼,可躺的没那么快乐啊!
人家信你,尊敬你,崇拜你!
为你痴为你狂,为你框框撞石板!
多少人把她放在心里祈求……
“哎!好像躺不下去啊!”
苏嫣然心里嘀咕。
罢了,躺不平就不躺了,索性为这大燕添点瓦吧!
傍晚,大燕牛山村,一只信鸽落在院中。片刻后,正闲坐在屋顶看热闹的欧阳闻接到一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