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琼从来都不是个好惹的主。
更何况,在儿子这件事上,她绝不可能容忍任何人来意图占领她的位置。
在北城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爬了整整五年,从一个小助理跻身一跃成为如今北城电视台的导演,孟琼从不是什么需要人保护的贵太太,也从不软弱。
这些天无论许幼晚在她面前如何自导自演,她都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并不会有什么过多的情绪,只是觉得这姑娘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样。
有些可笑。
也有些怜悯。
但如果许幼晚敢动她的底线,那么,作为一个母亲,孟琼自会千倍万倍的偿还给她,让她也尝尝自己的痛。
许幼晚瞬间更慌乱了,摇摇头一直解释自己没别的意思。
前方道路终于疏通。
孟琼看都没看她一眼,打上出租车,径直离开。
沿途路上,小家伙靠在她肩上仰头流着口水,睡得很香。
……
回到家中,孟琼将佑佑放到婴儿床上,替他盖好被子,才关上门走了出去。
别墅的客厅空荡荡,一盏灯都未开。
黑漆,沉闷,像是笼罩着一团抹不开的浓雾。
孟琼给沈逢西拨去电话。
十几秒之后,那边接通了。
对面算不上安静,应该还在会所里,不乏几人在交谈的声音。
沈逢西淡声问:“到家了?”
嗓音有些喑哑,许是在抽烟。
沉默了几秒。
孟琼静静开口。
“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无论闹到如何地步,也都会给彼此留一个最后的体面,就当是看在这七年的情分上。”
“但今天,我想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和你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我这七年的真心喂了狗。”
她缓慢眨眼,望着眼前这栋冷冰冰的别墅,才明白这里从来都不是她的家。
“沈逢西。”
孟琼深吸一口气,呼吸轻微颤抖。
“你不爱我了可以告诉我,我们可以离婚,可以分居,但你唯独不能这么欺负人。”
眼眶湿润,压抑着喉咙的哽意,连哭都不敢,生怕惊扰了屋内熟睡的儿子。
只能在这个寂静的夜中,无声崩溃。
“你明知道,我就只有佑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