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完最后一笔,他收起卷轴,塞进内袋。
“这些不是警告那么简单。”他说,“它们既是锁,也是钥匙。留下的人不想让随便谁进来,但又给后来者留了条活路。”
“意思是……我们找对地方了?”虞媚儿轻声问。
“至少没走错方向。”吴一处站起身,拍了拍灰,“继续往前,三百步内应该还有对应节点。”
队伍重新列队,吴一处走在最前,系统持续监控地面与岩体状态。雾依旧浓,能见度不足十步,但他们已学会靠脚步节奏和指令传递保持队形。
走了一段,李铁柱忽然停下。
“咋了?”虞媚儿问。
“我听见有人叫我。”他皱眉,“声音挺熟,像是我二舅。”
“你二舅在这?”虞媚儿冷笑。
“不可能啊……”李铁柱挠头,“但我真听见了,说‘铁柱啊,快来吃饭’。”
“幻听。”吴一处回头,“雾里有精神干扰成分,时间久了会诱发记忆投影。闭眼,捂耳朵,等我数到十再松开。”
“这也太离谱了……”李铁柱嘟囔着照做。
虞媚儿也开始觉得不对劲。脚底像是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像要陷进去。她甩了甩头,试图集中精神。
“我也有点晕。”她低声说,“视野边缘发黑,像是被人盯着。”
“净化术还能放吗?”吴一处问。
“能,但效果在减弱。”她咬牙,“这东西适应性很强。”
“那就换策略。”吴一处下令,“全员闭眼,靠听觉前进。我来指路,你们按指令挪步。”
他开始报数:“左脚前进一步。停。右脚跟进。停。抬头,避过低枝。停。”
三人像木偶般一步步向前挪,全凭他的声音引导。虞媚儿双手掐诀,维持着一层微弱的净化光罩,勉强护住三人意识不散。
李铁柱边走边念叨:“我现在理解为啥没人活着出来了……不是死于陷阱,是被逼疯的。”
“忍着。”吴一处提醒,“前面三百步内没有大规模杀伤机关,只有零星预警类陷阱,已经是最安全路段。”
“什么叫‘只有’预警类陷阱?”李铁柱翻白眼,“听着就像‘只是被雷劈了一下’一样轻松。”
“至少没把你炸成烟花。”吴一处淡淡道。
雾气渐渐稀薄了一些,脚下的路也由松软转为坚硬。空气流动感增强,说明前方可能有开阔空间。
吴一处睁开眼,确认周围环境稳定后,才让其他人解除闭目状态。
“缓一缓。”他说,“刚才那段是心理防线测试,过了就好办。”
虞媚儿靠在岩壁上,深呼吸几次,脸色慢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