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梅哦了一声,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我和李雪梅说不上多亲密,起码连手都没拉过。
也说不上多君子之交淡如水,吹牛的时候孩子都起码生了八个。
我不是什么道德圣人,和大家出去该怎么玩,也就怎么玩。
李雪梅他舅舅在地头上坐着,我出格一点,怕是真要负责。
以我目前的处境和能力,我没兴趣让自己有个家庭,多几根软肋。
我回到办公桌,翻开叶海潮最开始送我的那整套国榷。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册还没看。
这几年都没有静心看书的功夫,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将这国榷好好看看。
直到天色将黑,李雪梅早就下班去他舅舅那里。
我才放下书,揉了揉发胀的眼睛。
白脑壳刚好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一套西装。
“穿正式点,起码输人不输阵。”
我拿过白脑壳手中的西服,知道这是为了一会去和王鑫磊吃饭准备的。
“白脑壳,还有一年,我就出来混了十年了,你说我算是成功还是失败啊?”
白脑壳拉过我对面的椅子坐下,“起码现在你有西服穿,没得人敢来脱你衣服,一个月还有十几万进账,你说成功还是失败啊?”
我当着白脑壳的面,将自己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拿着西服换了起来。
“现在可不是丢一件衣裳不衣裳了,是要丢命了。”
白脑壳声音还是很寡淡,“当时你死都不愿意脱衣服,现在要是脱衣服可以破局,你裸奔一个月都行。”
我嘴角轻轻弯了起来。
是啊,如今我该如何破局啊。
眼下情形大好,这么几年的改革开放,大家都不想打打杀杀,开始努力搞钱了。
我难不成就这样被按在这个厂房里面,守着这条运输线,过一辈子啊?
穿好衣服后,白脑壳开着一辆旧吉普车,在厂房门口等着我。
上车后,我忍不住挥手在我鼻子前面扫了扫。
这车估计是拉过猪,好大一股味道。
“白脑壳,我们不至于这么落魄吧,不能换一辆好的车吗?”
白脑壳呵呵一笑,“我不敢啊,怕你猜疑我,觉得我要喧宾夺主了。”